(師父也對我說過那句話。)
(不自量力就是自取滅亡。)
這是他最後的想法。
隨著眼前耀眼白光乍現,白契的大腦一片空白。
直至他被光芒包裹,淹沒,他才回過神來。
(我死了嗎?)
“啊,原來,真的有天堂啊。”不由得輕輕發出了這樣的感嘆。
“天個屁!臭小子要躺到什麼時候,給我起來!”
原本寧靜祥和的白光中突然傳來熟悉的呵斥聲,驚得白契猛然從地上彈了起來。周圍白光依舊,他這才發現自己還有知覺,身上被劃出的小傷口此時有些癢,大概是正在癒合吧。眼前的白光雖耀眼卻不刺眼,如果不是剛才的呵斥,白契可能現在還沉浸在這片溫暖柔和的光芒中。他眨眨眼,瞅著這情況,自己大概是……還活著?
四周皆白,他站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不斷扭頭觀望,試圖尋找出白色光芒以外的東西。
約莫十幾分鍾後,他一眨眼,眼前驟然出現一襲黑袍。不過這次倒是沒嚇到他,他第一次覺得這身黑袍那麼有親切感,涕泗橫流,哭著撲了上去。
“師父!”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救世主嗎?
然而,下一秒,陽朔一臉嫌棄地後退一步,白契撲了個空:“瞧你那糗樣,真丟人。”
雖然是討人厭的嫌棄臉,不過在此刻的白契眼中也分外和藹:“嘿嘿,師父,我這不是幫您拖住那倆傢伙了嘛~”
“哦,那倒也是。”陽朔很罕見地沒有否認白契的話,“你這一條命換一百二十條命也挺值的,而且還賒賬了,不錯。”
“啥?”一條命換一百二十條命?
“你看見那個大口袋了吧?”
白契呆愣了一會,旋即反應過來陽朔口中的大口袋就是之前那兩個人拖著的東西,點點頭:“看到了。”
“知道里面是什麼嗎?”
“什麼?”
“一百二十隻紫地鼠。”
“啊?!”怎麼塞進去的?
正當白契疑惑不解時,他的腳下忽然傳來一陣震動,一個深紫色的渾圓小腦袋從他腳邊破土而出,烏黑晶亮的豆豆眼映出白契驚詫的面龐。
“滋~吱吱~”那小東西扭動兩下肥胖身軀,抖落周身泥土,扒著白契的褲子,就這麼爬到了他的腰間。
白契怕它沒抓穩,不小心滑下去,索性把這個奶狗一般大小的動物抱在懷中。它還十分享受地窩在他臂間,時不時磨蹭兩下。
“這是……?”
“紫地鼠。”陽朔輕輕嘆了口氣,“這是絕情崖的原住民,帝劍傲天長久以來的守護者,因為帝劍靈氣影響所以靈智比較高,攻擊性不強,最近有人想對它們下手以激怒帝劍,紫地鼠王已經死了,這一袋……是最後的紫地鼠群了。”
“……”白契垂下頭,看了看自己懷中圓滾滾的紫地鼠。
(飛來橫禍啊。)
“今天的事不要說出去,那兩個人我帶回去審問,你先回去養傷。”陽朔頓了頓,又補充道:“就算是你的那些小夥伴,也不要告訴他們。”
白契聞言怔住了。
(原來你知道啊……)
“對了,師父,我有個疑問。”
“說。”
“你有幾個徒弟啊?”
陽朔聞言眉頭一皺,不禁懷疑這小子是不是被嚇傻了:“就你一個已經夠費神了,怎麼可能有更多的?”
“好的,沒事了,師父慢走。”
白契這麼說著,默默地在心裡給那兩個人的智商打上了負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