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耶!”白契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在教學區上空久久迴盪。這會兒已經顧不上擾民的問題了,他是真的被嚇慘了,奮力掙扎著企圖擺脫那隻手。
“臭小子別嚎!是我!”熟悉的嗓音響起,似乎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白契停止了掙扎。
他垂下頭,呆呆地看著一個披著黑袍的人型生物從湖裡走上岸。
“師……師父?”白契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他瞅著黑袍上的金紋和師父的完全一樣,可是這體型怎麼就那麼腫呢?難道……
似乎是想印證他的猜想,溼透了的黑袍緩緩滑落到草地上,暴露出流光聖者狼狽不堪的模樣。而他的背上的女人雙眼緊閉,已失去了意識,滿頭金絲垂下,與陽朔的黑色長髮黏連在一起,她身上的白袍失去黑袍的覆蓋後開始在黑暗中發出瑩瑩微光,彷彿湖中的星辰,在這一片漆黑中格外醒目。
師父你這是跑湖裡抓了顆星星迴來嗎?
白契雖然很想這麼說,不過他很清楚說了肯定會小命不保,又把吐槽嚥了回去,就這麼看著陽朔踉蹌著往前挪動了兩步,重重撲在了地上。
突如其來的撲街讓白契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他手足無措地走上前去,打算把陽朔攙扶起來,卻被陽朔出言阻止:“別管我,你先把她拖到那邊的樹下。”
既然師父這麼說了,白契也只好把手伸到女人的腋下,架起她的上半身往樹林拖行。
脫離了壓迫的陽朔顫抖著伸出右手,打了個響指,整個星沉湖瞬間被一層暗金光芒籠罩起來,周圍的景物如白天那樣再次呈現在白契眼前,而光罩外的樹木還是隱沒在黑暗中。
有了充足的光線,白契才猛然驚覺:“星河聖者?!”
沒錯,作為十三聖者中僅有的兩名女性之一的星河聖者,白契是特別關注過的。一開始只是因為他喜歡漂亮的小姐姐,後來他又發現這位聖者的能力很有意思,就特地去搜集了很多關於她的資料。這身白袍,這頭金髮,還有這粉雕玉琢的臉蛋,絕對就是這片湖泊的主人無疑。
“師父,她怎麼……”
白契抬頭正欲詢問一二,卻突然瞥見陽朔身上大小不一的傷口,此時還在往外滲血,將衣服染成暗紅色。
他閉嘴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好像很嚴重,不是自己能摻和得起的。
(說起來,他好像和我說過他們外出是去找帝劍說什麼事情?這是談崩了嗎?話說就算是談崩了也不至於這樣吧……)
陽朔緩緩站起,面上滿是陰霾。他沒有說話,徑自走到樹邊坐了下來。
白契使出吃奶的勁才把星河聖者拖到陽朔身邊,累得直喘粗氣,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幹這麼點事就累成這樣,我不在你就沒鍛鍊吧?”
(個鬼啊!我就是十歲的兒童啊!星河聖者是個一米六五的成年女人好吧?這一百多斤的重量你真當我是舉重童子軍啊?)
被陽朔那陰惻惻的眼神注視,白契十分不滿卻也不敢反駁,也只能在心裡默默吐槽。
沒想到陽朔居然輕笑了一下,倚在樹幹上,默不作聲,過長的劉海自然垂下遮住了他的眼睛,也許是在閉目養神。
白契的汗毛都炸起來了。
(臥槽他在笑什麼?別吧他該不會真有讀心術吧?等他傷好了會不會找我算賬啊?對了如果真有讀心術那我現在想的他豈不是也聽見了?哇那我能怎麼辦啊總不能就地睡覺吧……)
“……你準備一下吧,三天後,來這裡,我正式開始教你東西。”
正當白契坐立難安時,陽朔冷不丁冒出來這麼一句話。
“真的?!”白契已經死掉的眼神亮了起來,他彷彿看到了回家的希望。
陽朔還是沒有作聲,繼續裝死。
白契癟癟嘴,起身撿起《穿針引線》,拍掉上面的灰塵,琢磨著找什麼藉口溜了比較好。
“還站那幹嘛?滾回去睡覺,今天的事不許說出去。”
“好的好的,師父您說啥就是啥,我這就走了,師父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