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契走到輝月空間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沒有了陽光,玄冰的光芒似乎更盛了幾分。
狼王趴在地上,輕輕搖晃著尾巴,抬眼看向白契:“回來了,有收穫嗎?”
見白契搖頭,狼王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移開了目光。
白契遲疑片刻,從兜裡掏出之前找到的布片:“不知道這個算不算收穫?”
嗅到布片的氣味,狼王低伏的頭突然抬了起來:“你在哪裡撿到這個的?”
“你認識?這是什麼?”
“這是極地月蛾蛻下的蠶衣,不知道是第幾次蛻的了,裡面還有月光靈氣殘留,你可以拿去吃,對你們人類算是大補。”
“……嘔!”
即使狼王說得很誠懇,但白契還是有一種想把手上的蠶衣甩出去的衝動。他倒是聽說過蠶衣當中藥的啦,不過就這麼直說讓他吃蟲子皮還是抑制不住地想吐。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不…沒事……”
“你怎麼只拿了這麼小一塊啊,看見了就全拿來啊,洞窟裡應該還有不少的。”
“啊?”白契一愣,回憶了一下之前的場景:“我就看到這麼一片啊,掛在冰柱上,附近也沒有更多的了。”
不說還好,他這麼一說,狼王索性騰地站起來,銳利的目光掃過各個洞口。
白契被它嚇得後退半步,險些滑到在地:“怎麼了?”
“……白契,今天晚上用你的針線封住各個洞口,包括入口。”狼王的聲音沉了下來,它在地上嗅來嗅去,眉頭緊鎖,看起來十分緊張。
“哦、哦!”見狼王突然嚴肅起來,白契不敢怠慢,運起剩下的最後一點靈氣在每個洞口前都拉上了數十根縛神絲,累得筋疲力盡,靠在狼王身上啃起肉乾來。
“為什麼要把洞口封起來啊,難道有野獸會跑進來嗎?”
“如果真是野獸倒還好了。”狼王依舊在抬首警戒:“這裡沒有外面那樣的大風,吹不動那樣大塊的蠶衣,極地月蛾蛻皮從來都是全身一次蛻的,蠶衣應該全都留在同一片區域才是……”
“你是懷疑有人拿走了蠶衣?”
狼王點頭,還不忘補充道:“這裡一直是無人之地,即使是探險者也不會往這種風暴多發的區域來,況且自從出事後我也沒有發現有人出入永凍大陸,所以……”
“所以,那個人要麼是強悍無比,來去如風,要麼還留在這裡。”接過話茬,白契感覺到自己的雞皮疙瘩已經佈滿了全身,看向每個洞口都覺得那裡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他。
入夜,一縷清輝灑入玄冰窟,白日裡五彩斑斕的玄冰此刻籠罩在朦朧月色中,使這片寂靜之地生出幾分聖潔感。
“睡不著?”
“嗯……”想到這裡某處還藏著什麼東西,白契怎麼可能睡得著,“你說,會不會就是那個闖入者驚擾了極地月蛾?”
“有這個可能,不過,我現在更應該搞清楚究竟是什麼導致這裡的靈氣發生暴亂的。”狼王望向月光的眼神中滿是擔憂:“現在頂上玄冰中的靈氣含量十分稀薄,就連月光中的靈氣也少了很多,即使那隻蟲子不離開這裡,也沒多少靈氣可吸吧。”
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白契索性閉上了嘴巴,調整呼吸,放平手掌,收放自己的本源靈氣。
這是狼王教他的,坐在月光下散發出自己的本源靈氣與月光靈氣接觸融合,再收回去,雖然每次吸收不了多少,白契甚至感覺不出什麼變化,但積少成多,一夜無眠,他竟覺得神清氣爽。
(在靈氣充沛的地方休息果然恢復得很快,如果月光靈氣沒有被削弱,對靈氣使用者來說簡直是修煉勝地啊。)
白契搖搖頭,可惜來到這裡的是他,不管吸多少都不可能有所進步,真是浪費。
他小心翼翼地站起來,去拆某個洞口的針線。
“帶我去你昨天發現蠶衣的地方,還記得路嗎?”狼王跟在白契身後走進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