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問題來了,他們為什麼走得那麼急?甚至連湯都來不及喝。
(是在逃什麼東西嗎?)
可是屋內並沒有被破壞的痕跡,不像是野獸闖入或是起過沖突的樣子。
罷了,越想越慌,還不如不想。
白契甩甩腦袋,踩著咯吱作響的樓梯上樓,打算去樓上的住宿房間裡確認一件事。
他檢視了所有的住房,兩層樓一共有六間房,無一例外都沒有上鎖。其中有四間房裡留有一些揹包行囊之類的東西,被褥也揉作一團,生活痕跡明顯。
現在,白契總算是認定了自己的猜想。
這裡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能威脅到人們生命的事,不然他們也不會離開地這麼匆忙,匆忙到來不及善後,甚至來不及帶上自己的行李。以至於這裡就像不久之前還有人在一樣。
白契沒有去動那些人留下的行李,他自己挑了一間空的房間,將自己的行李放在裡面,拿出肉乾和水,坐在床上吃喝,補充體力。
夏天的白晝非常漫長,即使到了黃昏時分,天色還依然明亮。
吃飽喝足的白契始終放不下心裡的那份不安,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片刻,還是決定下樓去,用縛神絲把門封鎖起來,畢竟大門是向外開的,野獸撞不開,不軌之徒要是想要進來就會變成肉塊。
還是不放心,他又在自己的房門前橫了幾根線。
接下來,就是取暖問題。
且不說晝夜溫差,白契現在能裹著靈生袍睡覺,但他不敢保證在接下來的行動中他會不會弄壞靈生袍。如果靈生袍上的靈紋受損,那他基本就是凍死在這裡的命。
他探索過這個住地,也發現了存放恆溫之火火種的隔間,但是他開啟隔間時,看到的只有牆壁上掛著的幾個恆溫燈具,原本盛放火種的炭黑圓盤中空無一物。
行吧,他只能妥協了。
他坐在樓下的桌子前,翻看一本疑似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寫的日記。日記都很簡短,大概是沒有什麼耐心寫日記,或者沒有什麼可以寫的事吧。
(最近的幾篇日記都有寫到天氣異常啊。)
本該開始融化的冰面毫無動靜,二月份快到三月份的時候居然連續颳了好幾天的暴風雪,還有住客反應在外狩獵時看見遠處有雪龍捲等等。
(雪龍捲是個什麼?雪組成的龍捲風?之前也沒聽過有這種東西啊?難道是那玩意刮到了這裡?那樣的話為什麼房子沒事?)
靠在椅背上,他向窗外看去,等待夜幕降臨。
就在他盯著外面白茫茫的海冰發呆時,卻忽然發現遠處有個棕色的物體正在緩緩接近。
他嚇了一跳,縮到窗臺底下,露出半個腦袋,觀察那個不斷靠近的身影。
那個東西愈來愈近,待他離木屋只有百步之遙時,白契才看清來者面貌。
一個提著燈、身著棕色獸皮、走路一瘸一拐的男人在向木屋走來。
“居然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