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梧棲的眼神黯淡下來:“是嗎,仇恨會讓我失去更多的東西嗎……”
執念太深,終究不是什麼好事。
白契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當然,是被冷風吹的。
“那啥……你倆不冷嗎?阿嚏!”
被白契這麼一提醒,兩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更大的噴嚏。
“先去樹伯那邊吧,你們帶衣服沒?”
“我之前怕火把我的靈生袍燒了,就脫下連著行李一起給黑山鼠代為保管,能聯絡上它嗎?阿嚏!”
“當然可以,我們直接去拜託樹伯就好了,咳,快走,別凍壞了。”
嫌他倆走得慢,季秋直接扛上白契和蕭梧棲直奔樹伯廕庇下,在溫暖的樹木精氣包裹下,他們不提有多暖和,但是起碼沒那麼冷了。
黑山鼠也屁顛屁顛地指揮著一隻長得像小鹿的妖怪將行李馱到白契面前,白契和蕭梧棲隨便拿出幾件衣服就套上了,隨後為難地看向季秋,他倆可沒那麼大尺碼的衣服,咋辦呢?
季秋大笑幾聲,擺擺手:“哈哈,不用不用,我已經打算對外宣稱是我引爆了靈氣**了。”
這話可震驚了白契和蕭梧棲,要知道,羅德斯尼爾對季秋的追捕可是沒有停止過的,他這個時候出現,那可是數罪併罰,搞不好還是死罪。
“等…你開玩笑吧?這跟你無關啊,再說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啊?”
“我無所謂的。”
“啊?”
兩人發出了難以理解的聲音。
“我早就說過是什麼在支撐我活下去了,不是嗎?”季秋臉上滿是解脫的笑容,“這裡已經不再需要我了,恰好我也知道,這裡的妖族們更喜歡不被打擾的生活,作為收留我那麼久的回禮,就讓我再去為它們做最後一件事吧。”
蕭梧棲還想說什麼,卻被白契阻止了。
那是已經下了決心的表情,他曾經在陳淮臉上也看到過。
陳淮和季秋真的很像,都是在橫禍中失去至親至愛的人,都是拼命想要復仇的人,都是因仇恨而一無所有的人。當然,他們都是可憐人。
“對了,這麼大的動靜,鎮上應該會立刻派人來調查吧,也省得我跑那麼遠去自首了。”想到這,季秋還有點小開心。
“哦……你說啥子?!”白契倒是不淡定了,論通緝等級,他可是比季秋還高啊,別順道把他給抓了!不行,不能白給,這裡待不下去了,得趕緊跑路!
“那我們先下去了!田兮還等著我們呢!”白契背上行李,拉著蕭梧棲就要下山。
“走好啊,小傢伙們,有緣再見啊!”目送他們走遠,季秋抱著手臂,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要是我能活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