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不知是一場什麼樣的口水罵戰,又不知什麼時候結束。
於是場間包括崖畔都變得熱鬧了起來。
直到上方的幾名習師呵斥道,才安靜了下來。
憶王孫一旁靜靜吃著包子,並沒有打算要制止。
張則已朝著四周崖畔豎起了中指。
挑釁意味很明顯。
眼看場間又要沸騰起來,忽然天光降下一道劍。
塵粒飛揚,飛鳥入林。
五殿劍之一,星海劍。
柳含煙神色溫和地看著張則已,說道:“現在再說出那句話。”
張則已搖著頭想了想,問道:“您說的是?”
柳含煙道:“那句話。”
很快張則已明白了那句話指的是什麼。他輕點頭道:“是的,我不修行,不承劍。”
聽聞此言一些人表示出好奇,甚至有人笑其愚蠢:劍試最後五名的機會極為難得,拜大使為師更是所有弟子都夢寐所求之事,這個傢伙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左師將視線收回,腦袋微低看著地面,心中卻極惋惜。
自那日張則已表明心意之後,他選擇了尊重他的意見。透過初試考核時他甚至還懷疑過他是否編造出那樣的謊言來婉拒自己,如今來看的確是真的。
易師面色絲毫不變,甚至認為那只是荒唐和不思進取,不管他是否有著別的什麼原因,就算他不說那樣的話,難道大使真的願意收一個閒貨為徒?想到此處,他輕笑了一下。
一旁的秋師心中想著別的一些東西。
憶王孫看著林中,嘆息道:“年輕真的很妙。”
柳含煙說道:“夜兒七歲入我門下,是我座下大弟子。他從山下帶來一個劍童,這本是小事,只要是他喜歡的一定有其的道理。”
張則已想起來這幾個月以來的事情,稍有感嘆,說道:“謝謝您還沒把我從孤山趕下去。”
柳含煙將雙手負在身後,說道:“夜兒出關後我便派他去了冰雪大荒,你可知為何?”
張則已眨了眨眼睛,然後搖頭道:“我知道肯定不會是因為我。”
柳含煙道:“孤山弟子若突破至後三境界,便要下山歷練三年,這是其一。”他看著張則已沒有顯露什麼神情,繼續道:“其二就是你。”
張則已搖頭,過了一會說道:“那為何您還把我留在孤山?我相信就算是那位習師的說情,其重量在您心中沒有他的修行前途更重要。”
“我一直相信這麼一句話,人以群分,物以類聚。我本想趕你下山又重新再替他物色一個很優秀的洗劍童子,如此也對他的修行有很大幫助,可他卻說你一定是他的不二劍童,非你不可。”
張則已稍一愣,想起了和那個傢伙相處不到兩天的那些時光。他也不明白為什麼非他?
柳含煙沉聲道:“你能到最後五名我有些意外,不管是不是動用了某些無恥至極和投機取巧的手段,但至少說明夜兒選擇是有道理的。”
“路還很長,一步一步腳踏實地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