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處,夏淳灃心驚得狠,若是有人縱容又何苦讓自己來查翰林是否為天家子嗣?除非有更大的陰謀。
緘默片刻……他忽然有別的猜測,皇帝要查的是翰林生父是誰人。而方才出現的刺客不過是障眼法,皇帝是想試探躲在容妃身後的,是何許人也。
除非那人,壓根不為容妃和翰林擔憂。
夏淳灃只猜對了一半,皇帝的心思堪比茫茫大海,怎會隨意被人隨意猜透。
不過兩三個刺客,肯定鬧不出什麼大動靜,而皇帝也沒有指望他們能翻雲覆雨,不過是投入湖中的魚餌,靜待魚兒上鉤罷了。
見半晌沒有反應,容妃想著他興許是動容了,便一把挽住他得手臂,將頭靠了過去。夏淳灃如遇猛獸,立刻彈開,垂下頭道,“我已有心愛的女子。”
容妃要的不過是一夜貪歡,至於他愛誰與她無關。夏淳灃一本正經的樣子,將容妃逗笑了,她猝不及防的伸手在夏淳灃臉上摸了一把。
這讓夏淳灃感覺到了羞辱,他抓住容妃手臂,模樣兇狠的將她逼到牆角,正色道,“我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卻也知禮義廉恥,容妃娘娘身份高貴,又是女兒身,想必這些道理都懂的。”
“你竟敢羞辱我。”容妃美眸一橫,迸發著怒意。
“奴才不過一個侍衛,賤命一條,可娘娘您不同,可是金枝玉葉,七殿下日後還要仰仗您,您若是走錯路,亦或稍有差池,都會連累七殿下,這些事兒娘娘您可得琢磨清楚。”夏淳灃不過提醒她萬事得先為翰林考慮,至於是否有威脅的意思,全靠她如何體會。
“既然知道自己不過是個奴才,你便不應該忤逆我,入宮這些年,倒是見過不少如你這般鐵骨錚錚的漢子,不過最終的下場都不太樂觀……你可想過後果。”容妃自認姿色過人,浸淫宮中多年,看透了籠罩在奢華軀殼下,早已腐爛了骨血的內在,了無生趣的日子裡,若不在找些讓自己愉悅的事享受一番,且不是浪費大好人生。
她是無謂也無懼。
“橫豎不過一個死字。”夏淳灃笑了,嘴角泛著一股邪氣。
“浪跡過江湖的人,當真能將生死看開?你那心愛的姑娘也能放得下?”容妃的口吻滿質疑,她眉頭一緊,十分不適應夏淳灃渾身透著的凌人氣勢。
夏淳灃又笑了,“若娘娘捨得七殿下傷心,自然有許多法子讓奴才死無全屍,只是……我可是得過賞賜的奴才,自然也應該區別對待,再者,我的父親:袁天侃,那關不太好過吧,縱然他不過是個小官而已。”
容妃面色一僵,用力將他推開,整理好衣裳,讓自己看起來更有氣勢,隨即又冷麵道,“此時,應安全了,袁侍衛門外侯著吧。”
“奴才遵命。”夏淳灃含著笑意,如願退了出去。
“一個奴才而已,竟敢這般與我說話。”容妃咬牙走到床邊,看著翰林沉睡的面容,頓時感覺十分的美好,心中怒火也因此逐漸平息。
隔天,紫稔宮出現刺客的事,傳遍整個後宮,大大小小的人物,均出先聊表關心,連皇帝也賜了好些珍品以示安慰。就連允王也在晌午時分,過來走了一遭,偏偏是從前與七皇子交好的大皇子,只是簡單的差人送來了慰問品,便沒了下文。
夜裡,容妃尋著風鈴聲開啟暗閣,緩緩走了進去了,大皇子翰侗早再此等候,首先撲面而來的依然是那股熟悉的桂花酒的氣息。
“你怎又飲酒了。”
翰林慵懶的抬起眸子,“若不是日日飲酒,我如何有藉口不去探望你們母子。”
“你何須這般小心。”容妃覺得翰侗疑心病,完全得了老皇帝的真傳。
“那夜的刺客興許與皇帝有關。”輕輕瞄了她一眼,大有嫌棄她頭髮長見識短的意味。
“怎能!”容妃大步向前,她著實想不通,若真是皇帝,他此舉又是為何?
見她想不通,宛如榆木腦袋一般,翰侗又道,“興許是允王也說不準。”
允王?
“允王這麼做的目的為何?”
容妃一臉問號,依然想不通。
“我猜測他許是想看看紫稔宮守衛如何,好摸底皇帝對你們母子重視成度,再則讓你和林兒自亂陣腳,最好能嚇得林兒一病不起,甚至痴傻,如此一來,他便少了個競爭對手。”翰侗有條不紊說著,他思維十分清晰有調理。
“這可是皇宮,他怎敢亂來。”容妃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