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梁宇將四川那邊的官軍的佈置都賣給我們,而且他保證當我們向著四川方向突圍的時候,他的兵,一個都不會動。”玄音子回答道。
“他孃的,左梁宇還真是啥都不幹,直接就要拿錢。”張炳忠道。
“八大王,其實咱們要的,不就是左梁宇什麼都不做嗎?只要左梁宇什麼都不做,咱們突破那些四川兵還是有把握的。”羅孟德道。
這話不假,四川兵其實也很能打,比如名震天下的白桿兵,就是四川的。只是這些年來,天下到處都亂成一團,四川的軍隊也並不斷的被調動到其他地區作戰。尤其是白桿兵,甚至不止一次的被調到遙遠的遼東作戰。結果呢,作為客軍的川軍到了外地往往會被隊友們各種坑。比如在遼東作戰的白桿兵,就曾經被戰友們用“不動如山”大.法一次性坑掉了幾千人。幾乎把“白桿兵”一傢伙給坑絕種了。結果弄到現在,四川境內不但兵力空虛,而且剩下的還都是些沒怎麼打過仗的新兵。如果沒有其他的軍隊,尤其是跟在張炳忠和羅孟德後面的左梁宇、賀大龍的牽制,單靠他們,要想擋住張炳忠和羅孟德的聯軍可不容易。如今只要左梁宇真的願意遵守協議,羅孟德覺得,突破四川軍隊的堵截,殺入四川還是不難做到的。
“哼!早晚讓他把從我這裡拿走的都吐出來!”張炳忠惡狠狠地說。
……
看過楊肥的奏章之後,崇德皇帝又陷入了患得患失的猶豫之中。一開始他的確打算按照傅元憲的建議,召回湖廣的軍隊,用於穩定河南的局面,但是楊肥在奏章中告訴他,自己已經率領大軍,設下十面埋伏,將巨寇張炳忠和羅孟德包圍在了大寧和大昌一帶。如今各路官兵都已經到位了,張炳忠羅孟德這兩個反賊已經是插翅難飛了。若是此時撤軍,這麼多時間的謀劃和努力就全都白費了。以後要想再找到能夠一舉全殲張炳忠和羅孟德的機會就很難了。這的確讓崇德皇帝感到不甘心。
此外,楊肥還表示,湖廣之軍,雖然從地理位置上看起來比起山東和安徽的軍隊要稍微近一點,但是它們如今正在和流寇的交戰中,要想撤出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撤出戰鬥後,又需要時間休整,然後才能到河南作戰。這樣一來他們到達河南的時間並不會比安徽山東的軍隊更快,甚至可能還要更慢。
崇德皇帝覺得,楊肥的說法還是很有道理的。不過兵部尚書傅元憲卻堅決反對楊肥的策略,甚至稱楊肥是在拿國家的前途賭博。這也罷了,他居然還教訓起自己來,說楊肥之所以敢拿著國家的前途做賭注,就是因為居於君位上的自己也有這樣的問題。還說什麼要自己修身養德,正身黜惡。
“上次打他庭杖真是打的太輕了!”崇德皇帝忍不住這樣想道。
“王伴伴,你去司禮監說一聲,讓他們擬一道聖旨,調動山東和安徽軍馬去河南。”崇德皇帝道。
“皇上,這樣做又要撥一筆錢。”王承恩在一邊小聲的提醒道。
“讓兵部和戶部想想辦法,總能擠出一點的,實在不行,就再向京師的百姓借一年的房租吧。”崇德皇帝疲憊的說。
王承恩便不再說什麼了,磕了頭,便準備退出去。但就在這時候,他卻看到司禮監掌印太監王德化走了過來。
崇德皇帝也看了王德化,便問道:“你這時候怎麼跑來了?有什麼事情嗎?”
王德化先跪下來磕了個頭,然後站起來,低著眉毛道:“皇上,遼東那邊出事情了!”
“什麼?”崇德皇帝站起身來,一下子碰翻了椅子。
“出什麼事情了?”崇德皇帝問道。
“錦州總兵祖大福派人求救,說是韃子盡起十萬大軍,將錦州團團包圍。”王德化回答道。
“洪演可有奏章?”崇德皇帝問道。
“遼東督師洪演有奏章,證實了祖大福的說法。”王德化回答道,“韃子傾國而來,已經將錦州團團圍住。不過洪督師說,錦州城池堅固,韃子硬攻是打不下來的。而且和大淩河不一樣,錦州城中糧草充足,足足可以支撐一年半以上。所以皇上暫時不用太著急,還可以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