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矇矇亮,吳松就醒了過來,他看看睡得正香的韓無名,向聽見動靜睜開眼的潘龍飛點了點頭,鑽出了帳篷。
清晨的空氣很是清冽,吳松深深的呼吸著,活動了一會身體,然後轉身去旁邊的小溪邊洗臉刷牙。
等他從小溪邊回來的時候,韓無名也起來了,正看著昨天晚上沒有洗刷的鍋碗瓢盆生悶氣。
“吳松,不是我說你,大師伯我是不敢說的,畢竟他歲數大,但是你看你,我昨晚忙了那麼一會才做好了飯,你倒是幫忙洗洗碗啊!”
“覺得自己吃虧了?”吳松笑眯眯的看著他。
“反正心裡不舒服!”韓無名老實不客氣的說道,他堂堂大少爺親自做飯給他們吃,總不至於再讓他來洗碗吧?
“昨天晚上吃完飯後你睡得跟死豬似的,我跟大師兄兩人值了一夜的班你知道嗎?”
“真的假的?”韓無名懷疑的看著吳松:“你可不要趁我睡著了來蒙我!”
“吳松沒有蒙你!”潘龍飛從帳篷裡鑽了出來,打了個呵欠,伸手指著周圍:“這荒山野外的,哪能什麼都不管,只顧倒頭大睡呢?”
“不至於吧?”韓無名看看潘龍飛,又看看吳松,總覺得他們兩人有些小題大做了:“世道還是很太平的,再說我又是個大男人。”
潘龍飛和韓烈風歲數差不多大,來往的比較多,對他們家的情況還是比較瞭解的。
他笑了一笑:“無名,你認為你韓家有沒有仇人?”
“這哪能沒有啊!”對於這一點,韓無名倒是清楚的很,敵視韓家的人不但明的有,暗地裡也有,想要他爺倆命的還真有那麼幾個。
韓家想要做大生意,那麼必然的會從其他人的手裡搶奪,俗話說,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這些年韓家在燕城蓬勃發展,能成為當地最大的集團公司,採用的種種手段又何止斷人財路那麼簡單?
所以韓家不但有仇人,而且還不少,否則韓烈風為什麼會對吳松言聽計從,一句話都不敢違拗,除了因為同在一個師門,也有遇到危險的時候請他保護的想法。
“你豬啊!”吳松沒好氣的白了韓無名一眼:“知道有仇人在外面也敢呼呼大睡?”
“這有什麼啊?”韓無名攤開手:“你看,這裡除了我們一個人影都沒有……”
彷彿為了證明他的說法,從山坡的一塊大石頭後面走出三個人來,其中一個還笑著向他們打了個招呼。
“嘿嘿,確實一個人都沒有!”吳松雙臂抱在胸口,歪著頭看著韓無名:“只有三個!”
“嗎的,這幾個王八蛋,早不來晚不來,居然會這麼巧!”韓無名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當然知道“不怕一萬,只怕萬一”這句話。
如果真的有仇家盯上他,這荒郊野嶺的,幹掉他後再把屍體隨便找個旮旯向裡一扔,還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
吳松沒空搭理他,他現在的注意力都放在突然出現的這三個人身上。
“哎,哥們,一大早的你們這是幹什麼啊?”
那個向他們打招呼的人走到了他們的附近,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還能幹什麼,討生活唄!”
他放下身後揹著的竹筐:“喏,採點藥,曬乾後拿去賣點錢,也能給娃娃買套衣服鞋子什麼的。”
吳松看著筐裡的草藥,順手翻了翻:“這什麼藥,值錢嗎?”
“還行吧,”那個人不置可否的回答道,他打量了吳松一眼:“兄弟,你們來這裡玩啊?”
“對!”吳松笑著說道:“閒著沒事,哥幾個就到祈隆山來爬爬山,散散心。”
“還是你們城裡人過得自在啊,不像我們,哎,苦啊……”那個人揮揮手,和他們告別,三個人慢慢的離開了。
等到三個人的身影消失後,吳松把潘龍飛和韓無名叫到了身邊,低聲的說道。
“你們小心點,這三個人不像是什麼善茬!”
這下子,不但連韓無名驚訝起來,就連老江湖潘龍飛也皺起了眉頭。
“小師弟,你不會看走眼了吧?這三個人我看著就是地道的村民啊!”
韓無名也在一邊說道:“我也沒有發覺到有什麼可疑的。”
吳松一笑:“這也難怪你們沒注意,剛才那個人說什麼不好,非得說自己是來採藥的?在中藥這一快,不是我吹,我真的是專家級別的水平。“
“他們採得藥怎麼了?”韓無名問道。
“那個人竹筐裡的草藥是最不值錢的那種,假如他想用賣這種草藥的錢去為他兒子買套衣服的話,我估計像他揹著的竹筐至少得來個二三十筐!”
“還有,他筐裡的草藥夾著不少的野菜野草,做為附近的村民,如果連野菜野草也分不清的話,那也太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