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龍街酒吧,所有營業場所全部停止營業,就連市領導檢查也沒有這麼寧靜過,街道兩旁站滿了身穿黑色外套的人群,有男有女,有的頭髮染得金黃,有的耳朵上穿著好幾個貓洞,有的頭髮老長,總之,這些全是平日裡混跡都市的飛揚跋扈的小混混小太妹們,只是這一次,他們的臉上都寫著肅穆,都寫著悲傷,不管心裡是不是真的悲傷,在這寧靜的可怖的夜晚,他們不敢說上一句話,哪怕交頭接耳也不敢。
天龍酒吧外面,卻也站滿了黑衣男子,只不過與其他人,他們的領口上都繡有一顆閃閃發光的辰星。
天龍酒吧門口,站著兩名同樣貌清純,苗條的少女,也穿著黑色的外套,嫩稚的臉上寫滿了緊張,悲傷,等各種複雜的表情,正是劉丹和不炎,而一臉猥瑣模樣的項茂也站在一旁,眼睛盯著地面,不敢朝裡面看上一眼。
天龍酒吧內,披著麻帶的步天明,葉夜,王林,張豹,周小小五人默默地站在棺材前面,那裡,還擺著一張祭臺,上面放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正是葉虎的人頭,他的眼睛依舊是死的時候那種驚恐的眼神。
“老八,你在黃泉路上不會太過寂寞……”步天明親自點燃了三支香,祭拜漢玉林,直接插在了人頭上面,又朝棺材鞠了一躬,這才走到了旁邊。
“老八,放心的去吧,你沒有了卻的心願,哥哥會為你完成的……”葉夜聲音沙啞,幾乎已經說不出話來。
沉默寡言的王林更沒有說話,臉上甚至毫無表情,但他眼中那種只有眼鏡蛇才會出現的犀利眼神卻也說明了他心中極度的悲痛與滔天的殺意……
“老八,安息的走吧……”張豹也是短短的說了一句,微微嘆息了一聲,走到了一邊。
肩上還包裹著紗布的周小小走到了前面,眼中淚光閃閃,終究是忍不住,忽然痛苦出來,一米九的身軀就這般跪在地上,放聲痛哭起來。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上前扶他,更沒有人上前勸慰他,整個天龍酒吧的大廳只剩下這個九尺男兒痛苦的聲音。
“老八,七哥對不住你,是七哥害了你……”周小小年紀也不大,只比漢玉林大了不到一歲,兩人從小感情極好,此時漢玉林又是為了救他才身死,這叫他如何傷心。
哭聲依舊在繼續,門外卻響起了警笛的聲音,隱隱還有警察和小弟們衝突的聲音。
“逝者已去,老七,起來吧?”步天明淡淡的說了一句,聲音空洞,不帶一絲情感。
周小小這才止住了哭聲,從地上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為漢玉林上好了香。
天龍酒吧外面,二十多輛警車停在街口,從車上走出了近百名警察,每一名警察都帶著警槍,帶頭的是一名二十五歲左右的男子,穿著便服,胸前戴著一個牌,上面寫著南區警察局刑警大隊大隊長高正飛。
“這麼晚了還在這裡做什麼?都給我滾回去?”一下車,高正飛就拿出了自己身為刑警大隊大隊長的職權,朝著圍著警車的人群吼道。
可惜卻沒有人理會他,幾百名身穿黑衣的小混混依舊站在街口,堵住了街道,一個個面露殺氣,毫不畏懼這一百多名警察。
“怎麼?是不是想要想襲警啊?”高正飛冷笑了一聲。
卻依舊沒有人搭理他。
“西玉街發生命案,我們奉上頭指示調查此事,閒雜人等都給我退開,否則以乾澀公務罪論處!”高正飛心中大怒,這些流氓人渣也太猖狂了吧?說著掏出了手槍,想要開槍示警,他可不信這些人渣真的不怕死?
“高隊長真是個負責的隊長,只是我不明白,西玉街發生命案,你們到這裡來調查什麼?”葉夜的聲音傳來,接著人群自動讓出了一條道路。
“葉夜,我現在懷疑你參與了今夜在西玉街的殺人事件,現在要你跟我們回一趟警局協助調查?”高正飛作為這一代的刑警隊隊長,自然認得這個玉龍街的扛把子。
“真不好意思,如果是平時,我一定隨高隊長回警局接受調查,可惜現在我兄弟剛剛過世,我這裡可走不脫……”葉夜一步一步的走到前面,一頭紫色的長髮披在腦後,臉上已經毫無表情。
“走不脫也得跟我們走……”高正飛大聲吼道。
“你可有拘捕令?你可有什麼證據?”葉夜淡淡說道。
高正飛一怔,自己這次只是來調查此事的,可沒有權利帶他回警局啊,可這起事情百分之百是他們所做的,曹老大還要自己找回葉虎的人頭,怎麼能夠就此離去?
“拘捕令沒有,搜查令卻有,奉命行事,夜老大還是不要為難在下的好?”高正飛說著掏出了一張搜查令,葉夜看也不看,依舊淡淡說道:“不知道高隊長要搜什麼?可要先說清楚,要不然一會兒發生了點誤會,誣陷我可不好?”
“你放心吧,我們要搜的是一個人頭,沒有人會提著人頭來誣陷你的?”高正飛冷哼了一聲。
“噢?高隊長好高的雅興,搜人頭不去太平間搜,來這裡做什麼?”葉夜淡然道。
“葉夜,你少說廢話,叫你的人馬上讓開,否則我告你妨礙公務,告你非法聚集。”高正飛隱隱猜到葉夜在拖延時間,開口喝道。
“既然高隊長執意要搜,那請便……”葉夜做了一個虛情的手勢,幾百名小混混趕緊讓出了一條道路。
“你們在這邊守著,你們跟我進去搜尋,沒有我的命令,一個人也不許離開……”高正飛點了三十多名警察跟著自己走了進去,其他的人卻呆在原地,手裡握著警槍,神態緊張的看著這群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