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各自散去。
衛瀟攬著白淺予往艙房走去,一面問道:“坐了一晚上,身上冷麼?”
白淺予搖搖頭,道:“還好,有龍膏酒暖身,還不算不太冷。”
一面說著,瞧見簡七從旁邊搖搖晃晃的過去,一邊打著哈欠,正準備回房睡覺去。
衛瀟朝他打了個招呼,似有意無意的道:“前天晚上我睡不著,在甲板上散步,依稀看見有個人影,好象是小七兄?”
簡七打了個哈欠道:“衛大哥,除了你這麼樣有閒情逸致的,還想的起在甲板上散步,象咱們這種俗人,晚上就知道關起門來睡覺,何況我那日身上還傷著,哪有勁出來散步啊?”
衛瀟疑惑道:“那……難道是我看錯了?”
簡七大笑道:“衛大哥一定是看錯了!前日晚上老鱉叔剛批了我的假,準我將養兩日,我樂得不幹活兒,晚飯一吃完便爬上床睡著了。”
說完便接連打了兩個哈欠:“困死了,我得趕緊回房間補覺去!”
加快腳步往自己房間走去。
白淺予奇怪道:“你前天晚上明明跟我在一起,什麼時候去甲板上散步了?”
衛瀟豎起食指在嘴邊“噓”了一聲,拉著她回到房間,將門關上。
白淺予不解道:“什麼事情這麼神神秘秘的?”
衛瀟道:“你還記得昨天晚上我跟你夜探那間空房間的時候,老鱉叔跟我們說過什麼麼?”
白淺予點一點頭道:“記得啊!我當時聽到那間空房間發出咳嗽聲,老鱉叔跟我們解釋說是因為他在空房間,而隔壁老鱉叔的房間燈卻亮著,還有人走動的腳步聲,當時老鱉叔跟我們解釋說是簡七在他房間……”
說到這裡猛的一頓,雙眼睜大:“老鱉叔說謊了!”
衛瀟道:“老鱉叔和簡七里面,肯定有一個人說了謊話,但目前看來,老鱉叔說謊的可能性大一些,因為簡七沒必要說謊。但凡是謊言,總是為了掩蓋什麼……”
白淺予道:“老鱉叔是為了掩蓋他其實就在自己房間,而那個空房間裡,其實——是有人的?!”
她被這推論嚇了一跳,然而衛瀟看起來卻並不太驚訝。
“其實我一直懷疑那個空房間裡有人,而且不是我們在這船上看見的任何一個人,”衛瀟道:“昨天晚上你撥開門閂時,我與門內那人交過手,他必定是位修煉高手,絕非老鱉叔這樣的凡人,而且他擅長用毒,他用的毒煙,也絕不是老鱉叔煙槍中的那種煙!”
他頓了頓,接著道:“所以當時老鱉叔手裡故意拿著煙槍,從那扇門內走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在替門內那人掩飾,而且,他之所以把我們拉出來講這麼一個長長的關於小葉姐的故事,其實也是為了轉移我們的注意力……”
白淺予有些不太相信的道:“老鱉叔哪會象你說的這麼有心機?”
衛瀟一笑:“你難道忘了,他可是有個綽號,叫‘老鱉精’——這傢伙年輕時本來就極精明,到老了更是成精了!”
“唉!”白淺予嘆了一口氣,已經有幾分相信衛瀟的話:“我本來都很同情老鱉叔了,現在都快懷疑他講的那個小葉姐的故事是假的了,也許小葉姐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衛瀟又是一笑:“他講的那個故事倒有可能是真的,那樣的故事,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過,一個從未與鮫人族打過交道的凡人是很難編的那麼活靈活現的。”
白淺予吐了吐舌頭:“我只是試探下你,我當然知道小葉姐的故事是真的!”
衛瀟目光一凝:“你知道?”
白淺予心頭一跳,感覺衛瀟似乎又發現了什麼,連忙轉移了話題:“咱們在外面呆了一晚上,也不知道那兩隻睡的怎麼樣了?”
掉過頭來一看,床上一大一小兩隻頂著床棉被,正在瞪直了眼睛看他們拌嘴。
白淺予徑直走了過去,將三葉草和小狐狸頭頂的棉被一掀:“天都大亮了!你們兩個還不快下床來,去廚房給我和衛瀟端兩碗熱粥過來當早點。”
三葉草和小狐狸被她趕下了床,兩個一臉的委屈。
三葉草作為老大,當先道:“小白姑娘!咱們是不是應該講講道理?我們兩個作為你們養的靈植和靈獸,是不是應該由你們來餵我們吃的?而不是由你們來將我們當傭人使喚?”
白淺予平心靜氣的看著它:“那咱們就來講一講道理——佛說眾生平等,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生靈,是不是應該是生而平等的?”
三葉草點一點頭:“沒毛病!”
白淺予又道:“那平時是我照顧你們,現在我累了,需要休息,是不是該換你們照顧我和衛瀟一下?”
三葉草點一點頭:“好象沒毛病!”
白淺予舒舒服服的在椅子上坐下:“那你倆還不快去?”
三葉草只好拉著小狐狸往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擰著眉毛的想:“好象哪兒不對……”
等到三葉草和小狐狸走出了門,衛瀟方走了過來,在白淺予身邊坐下:“你今天火氣好象有點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