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中的萬年內丹?”白淺予似終於想了起來,在懷中摸了摸,掏出一枚雞蛋大小的紅色珠子,那珠子原是橫公魚臨死前贈給她的,說給她這樣的凡人,只能當顆珠子玩玩,也起不了什麼大用,她聽過後也便收起,沒想到它竟然能剋制水母的毒性!
紅色的丹珠一出,珠上紅光流動,頓時大放光明,那些圍繞在他們身側的桃花水母便遠遠飄飛了開去,不敢靠近他們身周的一丈範圍以內。
“果然是這個能剋制水母的毒性!”白淺予手捧那顆丹珠,便要將它塞入常勝的嘴中,替他解毒,無奈常勝的嘴此時又腫又僵,那顆雞蛋大小的珠子根本塞不進去。
墨歸雲吩咐簡七:“快!將珠子拿去,煮一大鍋水來,分給每個人喝!不管中毒的沒中毒的,都喝上一碗!”
簡七應了一聲,從白淺予手中接過珠子,飛快的往廚房跑了去!
他加足了柴禾,注水猛燒,不大一會兒功夫,便從廚房中接連捧出許多碗滾燙燙的藥水,一一喂入常勝和那些中毒的人嘴中。
尚還能自己行動的人,都自己去取了一碗來喝。
不到片刻功夫,船上的人都漸漸恢復了過來。
白淺予略略放下心來,卻又想起了另一個問題:“小墨,你是怎麼知道我有萬年內丹的?”
“這個麼……”墨歸雲說了一半,卻沒有下文了。
白淺予催促道:“你說呀!”她的腦中忽的一轉,指著他,吃吃道:“你該不會是……那天晚上偷偷跟著我去了底艙吧?”
“哦,”墨歸雲面色淡定自若:“那天晚上我本來想出來吹吹風的,後來卻看見你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去底艙,一時好奇就……”
“我偷偷摸摸……”白淺予指了指自己鼻子,沒想到墨歸雲倒打一耙起來還挺順手。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天晚上,橫公魚告訴我它本來是在追水母吃的,沒想到卻被水母紮了手……瞧我這笨腦瓜子,怎麼沒想到橫公魚天生就是水母的剋星呢?”
墨歸雲淡淡道:“知道自己笨就好。”
白淺予一時噎住。
簡七此時也插了進來,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橫公魚本來是追水母的,結果卻被我們抓了,水母逃了,逆戟鯨本來是追烈鯊的,想吃它的魚翅,結果烈赤鯊被我們抓了,我們又碰上了逆戟鯨,而逆戟鯨之所以沒空理我們,是因為它們後頭還有這一片桃花水母,它們也很害怕?”
白淺予被他繞的頭暈,卻聽墨歸雲淡淡道:“小七,你終於想明白了。”
白淺予道:“想明白了什麼?”
墨歸雲道:“如果我們不吃那條橫公魚,那麼它有可能幫我們吃了水母,那麼烈赤鯊也就不會來攻擊我們,我們的船尾舵也就不會碎,我們也就不會偏離航道,進入這片寒流水域,更加不會遇到逆戟鯨,進而最後終於碰上了桃花水母。”
簡七與他一擊掌:“正解!”
然後洋洋得意道:“你家七爺是不是很聰明?”
白淺予撇了撇嘴:“那麼聰明的七爺你告訴我,那些水母為什麼還在進攻我們?”
簡七扭頭一看,那些水母還是留在船上,並未退去,仍然肆意爬上人的身軀,有的人拿手去碰它,便會被它蜇到,有的人拿腳去踩,它卻倏忽的滑上人的腳踝,在面板上狠狠的一蜇!
那人便痛的跳了起來!
一隻水母就在簡七扭頭的當兒,一下子飛上了他的鼻頭,幾乎將他的兩隻鼻孔堵住,簡七慌亂中連忙挑出紅丹珠,珠光一照,才將那隻水母驚走。
“這是怎麼回事?”簡七跳了起來,看著滿船服了丹珠煮的水後又中毒的人:“難道丹珠不管用了麼?”
“丹珠管用,只是它煮的水有效期很短,是抵抗不了水母毒多久的!”他身後的一個語聲淡淡響了起來。
簡七回頭一看,驚喜:“衛瀟!”
後頭站著的人,除了衛瀟,還有三葉草和小狐狸,連寧無慾都下來了。
衛瀟是昨晚喝得最多,最後一個醒過來的人,寧無慾卻不一樣,他是喝得最少,卻磨蹭到最後一個才出來看熱鬧的人。
因為他想看看這次的水母災難,衛瀟會怎麼解決。他並不在乎在衛瀟醒過來之前,船上多死了幾個人。
“衛瀟!”簡七如同看見救星了般,撲了過去,張開手臂想給他來個大大的熊抱,冷不防卻被三葉草攔在了中間,那棵草兩手叉腰,驕傲十足的道:“衛瀟只能我們抱,而你,不行!”
它伸出一隻手,在簡七面前擺了擺。
簡七剛要爭辯:“你家七爺是什麼身份,難道還不能……”
卻被衛瀟打斷:“小七快去廚房拿坨鹽來!越多越好!”
簡七不明所以道:“拿鹽做什麼?要醬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