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醫生將白淺予的用藥重新換過,最重要的是,“依努蒂尼”重新回到了她的用藥方案中。
“依努蒂尼”是趙醫生親手交到她手上的。
白淺予看著手心白色的“依努蒂尼”膠囊,上面用墨汁標記著“ig”,這熟悉的藥竟讓她不由自主的有些後怕,那種噁心嘔吐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
“還吃這個藥嗎?”她抬起頭,惴惴不安的看著趙醫生。
“吃。”趙醫生在她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看著她:“相信我,這次你不會再有上次那些不良反應了!”
“為什麼?”白淺予問道。
“因為我會魔術呀!”趙醫生眨了眨眼睛,笑了起來:“把這種藥變得對你一點兒副作用都沒有。”
白淺予撇了撇嘴:“你真的會魔術,為什麼不直接把我的病變好?”
話雖如此,她還是拿起水杯,將藥就著清水嚥了下去。
趙醫生臉上泛起一個清亮的笑魘,因為她這種對他毫不猶疑的信任。
白淺予吃完藥,想起了一件事:“這藥讓送藥的小護士送來就好了,怎麼還要你這位主治大人親力親為?”
“因為我要親自監督你吃藥,這藥最好不要一天中斷,”趙醫生笑了笑:“我對病人要求一向很嚴格。”
“哦,好的吧。”白淺予只好接受了這個現實。
果然,這之後的幾天,白淺予每天吃一顆“依努蒂尼”,完全沒有出現上次那樣大的不良反應,反而明顯感到胃一天天的好起了來,胃口也開始變好,有時竟然還會覺得醫院附近外賣的飯菜吃不飽。
趙醫生每天都會帶上一束新鮮的風信子過來,將瓶中有些枯萎的風信子換掉,當他換到第七天的時候,白淺予的狀態明顯好了許多。
所以第七天,趙醫生除了帶上一束風信子,還額外帶了一隻標著“M”的紅色小紙盒。
白淺予一看到紅色小紙盒上那熟悉的標誌,馬上大呼了一聲:“哦,這是給我的嗎?!”
趙醫生笑著遞了上去,白淺予馬上開啟紙盒,裡面是一對炸得油酥金黃的烤雞翅。
白淺予拿起一根,剛想咬上一口,又停了下來,舉著它,猶猶豫豫的看著趙醫生:“這,確定是給我的嗎?”
“饞貓。”趙醫生笑著說了一句,點頭:“放心吃吧,這是對你這幾天表現良好的獎勵。”
白淺予一口咬下,果然覺得雞翅外皮酥脆、內裡鮮嫩多汁,她在嘴裡咀嚼回味著,終於嚥了下去,長呼一口氣:“終於吃到烤雞翅了!你不知道好長時間不吃,我是有多想念它!”
“知道。”趙醫生答了一句:“你做夢都在喊‘服務員,烤雞翅,再給我來一對!’”
“我有嗎?”白淺予驚疑的看著趙醫生:“再說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聽到的。”趙醫生面不改色的答了一句,俯下身來,將一隻手撐在床頭,看著白淺予:“關鍵是那個‘再’字,你為什麼會說‘再’?”
白淺予被趙醫生問得張口結舌,完全忽略了思考他為什麼會聽到她說夢話這個問題。
“不過,只此一次,下不為例!”趙醫生抬起身來,輕描淡寫的道:“這是你最後一次吃到雞翅,每一口都無比珍貴,好好珍惜吧!”
白淺予手裡舉著咬了兩口的烤雞翅,看著趙醫生,忽然覺得他的頭上長出兩個惡魔的角來。
“你真該下地獄!”她撇了撇嘴。
“胡說,我這麼善良又有底線的醫生,一定上天堂。”趙醫生面不改色。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視窗,倚在窗邊翻看手機微信。
因為晚上有一個大學同學聚餐,所以趙醫生點開大學同學的微信群,看一下他們商量的時間和地點。
平常,趙醫生是幾乎不怎麼看這個同學群的,因為忙的緣故,而且同學群,由最開始建立時大家的熱烈相聚,追憶往昔,重拾同窗之情,也漸漸變成了聊天吹水,工作、房子、車子和時事熱點,再加上搶紅包,女同學們聚在一起都喜歡曬娃、曬美食、曬旅遊照曬新買的包包,等等。
不過,同學情畢竟是最純潔、真摯的,大家如今走上社會,各奔東西,褪去了當初的青澀與懵懂,少了職場上的恭維和謹慎,變得坦誠而率真,無所顧忌地談天說地。年少時的同窗情誼在經歷歲月洗禮之後重逢,就如同一杯陳年佳釀,愈發悠遠而綿長。
同學群由昔年的班長牽頭,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搞個聚會,基金則是由同學籌集,每人出3000元,班長還規定,如果有同學連續兩次聚會不到,便要罰款200元,由於都是醫生職業的緣故,好幾個同學都捱過罰,直呼“好冤!我們是為了病人奉獻的群體”,而趙醫生是罰得最多的一個,都已經被連續罰了1200元,被大家調侃為“最忙而且最有錢的一個”。
所以當這次趙醫生表示要來參加的時候,同學群立即炸開了鍋,今天的主題居然是圍繞著趙醫生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