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甬道中忽的“嚓”的一聲,亮起了一連串的燈火。
燈火就懸在甬道的壁頂之上,閃著綠幽幽的陰光,這是千年古墓中的長明燈,本來已經熄滅,卻似感應到了什麼,重新點燃了起來。
這種陰光,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尤其是在看清了對面那兩盞紅燈籠,不過是一隻體型巨大的兇獸的兩隻巨眼的時候。
那隻兇獸渾身綠毛,毛硬如披蓑,頭上有四隻角,瞪大著血紅的雙眼,兩隻眼珠似火焰般在其中燃燒,四蹄邁開,一步一步向著他們走了過來。
一張嘴,露出兩排刀尖似的牙齒,兩隻獠牙突露在外面。
阿元手裡抓著一隻*,看著那隻兇獸一步步向他們逼近,頭皮不由發麻:“將、將軍……你有沒覺得它長的……跟門外那隻門環上的獸頭很象?”
崇越剛想喝罵他一句,忽然發現,那隻兇獸跟門外的獸頭長的幾乎一模一樣,彷彿就是門外的那隻獸頭活轉了過來!
衛瀟說的話,不約而同在兩個的腦海中響了起來:“這是上古猛獸‘檮杌’,又名‘傲狠’,是上古四凶之一,它喜歡吃人,特別是喜歡從頭部開始吃!”
冷汗不由從兩個人的額頭上滴了下來,落在甬道之中,發出“噼啪”的輕響。
就在此時,那隻兇獸突的將身一屈,龐大的身軀刷的一聲跳了起來,帶起一陣腥風,一躍便躍過丈餘的距離,向著他們衝了過來!
兩人連忙揮刀一陣狂劈,卻聽頭頂一陣風聲掠過,那隻兇獸檮杌竟然落在了他們的身後!
它將血盆大嘴一張,兩排牙齒立起來足有半人高,口中腥水四溢,發出低低的咆哮聲。
崇越和阿元嚇的發足狂奔,一連奔出十幾步,回頭看時,只見檮杌並沒有追過來,而是蹲下了身子,守在他們身後一動不動。
兩個人正在驚疑間,突的聽到甬道中傳來“踏、踏”的腳步聲。
這聲音,久經沙場上的兩個人再熟悉不過!
那是鐵靴踏在地面上的聲音!
那不是衛瀟!
果然,只聽“踏、踏”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甬道的拐角處,伸出一支長長的矛尖,然後是一個全副鐵甲的武士,“踏、踏”的走了出來。
這名武士頭上渾身盔甲,臉上戴著鐵面罩,手上戴著絲鉻手套,脖子上繫著一條麻革毛巾,將全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沒有一絲面板裸露在外。
盔甲與矛尖皆生著斑駁的鐵鏽,看起來已逾千年,這個古墓武士,看起來是古墓的忠誠守護者,縱使千年過去,他的魂魄依然不肯離去,死去的身體,忠誠的守護在這裡。
古墓武士身形高大魁梧,雙手執著長矛,一步不停的向著崇越和阿元走了過來,鐵靴踏在地面上,發出極有規律的“踏、踏”的聲音。
阿元下意識的回頭,望了一眼檮杌,只見檮杌也立起了身,渾身豪刺張開,呈現出戰鬥的架勢。
這隻鎮門兇獸竟然和這個古墓守護武士呈勢不兩立之勢!
崇越拉著阿元,剛要下意識的後退兩步,他們身後的檮杌,忽然張開了血盆大口,發出威脅般的怒吼,那竟然是要逼迫他們與那個古墓武士對戰!
看來這兇獸檮杌,不但兇惡,而且也狡猾之極。
既然前有古墓武士,後有兇獸檮杌,兩人兩相權衡之下,還是選擇跟武士對戰,不管怎樣,那畢竟還算是個人,雖然已經死去了多時。
阿元發一聲吼,率先衝了上去,一衝上去便是單手連擊術的“撥”字訣!他左手持單刀砍了上去,那名古墓武士將身子朝他一轉,雙手持著長矛,向他直直戳了過來。
他似乎身軀不太靈活,轉動都是一板一眼,那一槍戳過,阿元當即變招,左手持刀向下劈他的左前臂,繼而一壓而起,手中刀一轉,一刀反撩他雙眼,那一刀在武士的鐵面具上一撩而過,擦起一串火花,武士的頭向後一倒,然後慢慢的回正了過來。
阿元發現這一招無效,立即回手以刀擊他胸部,那一刀狠狠戳中對方的胸口,刺得鐵甲往下一陷,卻沒有血流出,阿元一愣,武士的長槍已經毫無預警的刺到他右胸,“噗”的一聲,槍尖透入後背,鮮血頓時噴了出來!
突聽“喀”的一聲,崇越已衝至他右方,一刀如毒蛇出洞般,又快又狠的闢出,正中那武士右肩,他那一刀突襲使了全力,本以為可以卸下對方一條右臂,卻見對方的鐵甲只是向下一凹,彷彿裡面是隻沙袋一般,然後又慢慢向上凸起,回覆了原狀。
那名武士面對著阿元,雙手手臂卻持著長槍,不可思議的扭轉了過來,一槍刺向崇越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