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她的身子一動,被身後的衛瀟按在懷裡,著地滾了開去!
“轟隆隆”的雷聲連綿不絕的在耳邊響了起來,她伏在衛瀟懷中,宛如被罩在了一個安全罩裡,四周雪地裡激地一片雪霧。
衛瀟罩住她頭頂的手一鬆,口中吐出一口鮮血,身軀也慢慢的倒了下去。
獨孤伽羅爬了起來,只見衛瀟背上衣襟,被*炸爛一片,血肉一片模糊,她抬起頭,只見哥哥手持白鹿刀,腳步絲毫不停的向著他們走了過來。
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哥哥!……”獨孤伽羅驚懼的看著他,恍如看著一個陌生人,獨孤信眼中的殺意,令他看起來完全不象她平日熟悉的哥哥,她的語聲中帶上了哭腔:“哥哥究竟為了什麼,非要殺衛瀟不可呢?”
獨孤信的刀鋒抬起,指著她和倒在地上的衛瀟,冷冷:“那麼伽羅你,又是為了什麼,非要救衛瀟不可呢?”
“因為,……”獨孤伽羅咬著嘴唇,終於奮力的喊道:“因為我喜歡衛瀟哥哥,我喜歡他……我要嫁給他!”
她終於,將自己的少女心事和盤托出,眼淚卻不自禁的流了下來!
衛瀟五指抓著地面,從地上慢慢坐起身來,獨孤伽羅連忙扶住了他:“衛瀟哥哥,你……你還好嗎?”
衛瀟搖了搖頭:“我沒事。”
獨孤伽羅看著他嘴角的血跡,連忙抬起衣袖,替他擦了擦。
她的眼睛裡發著光,是那種少女情竇初開時,看見心上人時的那種光芒。
那一刻,她什麼都忘了,身上的傷痛,哥哥的威脅,她的眼裡只看得見他。
獨孤信看著妹妹,目中的冷光消失,刀鋒慢慢的垂落。
終於,白光一閃,白鹿刀自他手中消失。
他的右手手掌翻轉,掌心上生出一撮泥土,泥土下有種子蠢蠢欲動,拱破土層,瞬間生出兩朵嫩芽,嫩芽迎風招展,迅速的抽枝開葉,生出一截長長的藤蔓來。
獨孤伽羅看著哥哥掌中仍在不停向上生長的綠色藤蔓,在夜色中發出詭異的綠光,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哥哥……你要做什麼?”
“伽羅,你是我最疼愛的妹妹,”獨孤信的語聲在綠光後沉沉傳來:“既然你願意對衛瀟以身相許,那我便不殺他,只是,我卻絕不准許任何人阻擋我的腳步!”
隨著他的語聲,掌心的藤蔓更加瘋狂的生長,如同一條毒蛇般蜿蜒著垂了下來,直往衛瀟手上鑽去。
衛瀟掙扎著方後退了一步,那條毒蛇般的藤蔓已閃電般纏上他的雙臂,繞成數圈,藤蔓上生滿倒刺,將衛瀟牢牢縛住!
衛瀟拼命掙扎著,藤蔓卻隨著他的動作愈收愈緊,倒刺穿破肌膚,手臂上的鮮血滴落了下來!
“不要亂動!”獨孤信看著他,冷冷的道:“你越掙扎,這條‘綠縛索’就會越纏越緊,直至將你手臂勒斷,你就在這兒陪著伽羅吧,衛將軍,”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遠方沉沉夜空下的無定河:“你的天策軍,我就帶走了!”
“獨孤將軍!”衛瀟掙扎著從地上起身:“你是要趁夜偷襲夜宸的帝國軍嗎?你不能去!”他往前奔跑了兩步,卻被獨孤信頭也不回的甩出一個*,再次劈倒在地,卻仍是奮力喊道:“你不能去啊!”
然而,獨孤信身披白袍戰甲的身影,卻已在夜色中去得遠了。
衛瀟倒在地上,用力的掙扎著,那道由幻術生成的藤蔓繩索也無論如何也掙扎不開,反而將他的手臂愈纏愈緊,深深地勒入了肌肉裡。
獨孤伽羅奔了過來,連忙蹲下身來,幫衛瀟解他身上的“綠縛索”,然而那道繩索卻如同鋼澆鐵鑄一般,怎麼掰都掰不動,她細嫩的手指被綠縛索上的倒刺刺破,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伽羅,不要管我,”衛瀟咬著牙,沉聲道:“快去攔住你哥哥,他要帶走柴桑軍和天策軍,夜宸早就佈下了陷阱,他去了是會送死的!”
“可是……”獨孤伽羅嗚嗚的哭了起來:“我不能丟下你不管啊!”一邊抬起流血的手,抹著眼淚:“可是,哥哥怎麼辦,我攔不住他啊……”
一陣急速紛沓的馬蹄聲響起,夜空中傳來細細的號角,迅疾遠去了。
衛瀟看著她,十六歲的女孩子哭得梨花帶雨,手足無措,不由得心軟,嘆了一口氣:“別哭……你先幫我解開這‘綠縛索’,我們再想辦法。”
“嗯!”獨孤伽羅趕緊點了點頭,用手擦乾眼淚。
衛瀟尋思了一下:“這‘綠縛索’是由獨孤信用土、木兩系幻術施展而成,尋常刀劍自是斬它不動,昊天劍乃上古神器,凡切金鐵,如穿腐土,當可斷之。”
當下從靈墟中召出昊天劍,“砰”的一聲落於地上,道:“伽羅,你手裡拿著這柄劍,幫我把綠縛索斬開。”
他此時只有築基期修為,無法御劍,只有求助於旁人。
獨孤伽羅應了聲“好”,從地上撿起昊天劍,雙手持住,瞅準衛瀟手臂上的繩索,一劍奮力斬了下去!
然而只聽“當”的一聲,無堅不摧的昊天劍,在斬到綠縛索上時,竟然如遇金鐵,發出一聲脆響,昊天劍竟被反震了開去,綠縛索紋絲不動。
衛瀟咬了咬牙,道:“伽羅,你再使些力,不要怕傷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