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人這麼有趣!”衛瀟目光閃動,擊掌道:“連衛瀟都想見他一見了!”
“會見到的。”白淺予微微一笑,看著他:“英雄與英雄,遲早都能相逢!”
“好!”衛瀟但笑點頭,卻忽的目光一動,看向白淺予:“可是淺予,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秘辛,大月慕容垂,雲中獨孤信……?”
“我麼……”白淺予支吾著,不忍欺騙他:“一切自有天意……等時機到了,所有的一切,自會揭曉,”她看著衛瀟的眼睛:“但是現在,請你不要問我,好嗎,衛瀟?”
衛瀟看著她,墨藍色的眼眸變得幽深起來,許久,方道:“好,我不問。”
白淺予鬆了口氣。
她是真怕他問她,若是衛瀟問了她,她也許會忍不住將一切和盤托出,可是,那時將會發生什麼,誰也無從知曉。
她走了過去,拉起衛瀟的手,將他拉出帳外,但見一輪弦月,孤懸於天際,雲層間隱現。
“衛瀟,你看,今晚的月色多好,”白淺予一手指著頭頂的明月,兩個人同時舉頭遙望,只聽白淺予幽幽的道:“即使我們分開,身在兩地,但只要抬頭看時,都可以看見同一輪明月,”她轉過頭,明亮的眼睛發著光,看著衛瀟:“你說是嗎?”
衛瀟握緊了她的手:“淺予,我只希望,以後可以跟你一起夜夜賞這明月,任它陰晴圓缺,我們卻永不分離。”
他清澈如水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她,如同天上的月光。
白淺予心頭一蕩,連忙低下了頭,避過他的目光,道:“我想請你教我吹一支笛子,好嗎?”
衛瀟一怔:“許久沒吹,倒是生疏了。”從靈墟中取出一支九轉碧玉笛,色如綠竹,青翠圓潤,笛身散發著溫潤的綠色光澤。
衛瀟先將九轉碧玉笛橫於唇邊,吹奏了一下,然後將它交到白淺予手中,教她兩隻手按笛,道:“這樣,這樣……按這個孔……注意按的時候手指要按嚴,吹的時候上下唇之間要留一個風門。”
他一邊說著,將手捉住白淺予的手,指點著她,兩個人捱得極近,彼此間幾乎可以感覺到對方溫潤的呼吸。
白淺予終於可以完整的吹出一個曲調,興奮的回過頭:“我這樣是不是對了?”她一轉臉,幾乎和衛瀟的臉相貼,兩個人如同觸了電似的連忙分開。
良久,衛瀟方低低咳嗽一聲,道:“淺予,你幾時走?”
白淺予“嗯”了一聲道:“事不宜遲,我今晚便出發。”
兩個人都沒有看對方,白淺予說完這句話,連忙迴轉身,幾乎是逃也似的跑回營帳中,將三葉草從角落的書卷上拖出來,三葉草正抱著一卷書冊睡的正香,口水都滴嗒流到書的冊頁上,被白淺予拖醒,迷迷糊糊的道:“去哪?這麼深更半夜的。”
它的莖葉仍然懶洋洋的垂下,半分沒有要起來的樣子。
“去柴桑,有好吃的。”白淺予道。
三葉草一聽到“好吃的”三個字,頭上宛如被人澆了一瓢涼水,立刻清醒過來:“好吃的在哪?好吃的在哪?”
它瞪大了眼睛,在營帳中四處張望。
白淺予簡直哭笑不得。
“在柴桑,”白淺予走過去一把拉起它:“那裡有位將軍,每天錦衣美食,絲竹歌舞,咱們到了那裡,一定會受到豐厚的款待!”
“真的嗎?”三葉草信以為真,二話不說的跟著白淺予走了出去:“那我可以要求每天給我山上最清澈的冰泉水喝嗎?”
“可以。”
“那我可以要求每天泡在澡池中,讓美女給我把好吃的送到嘴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