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宸坐在房中喝酒。
房內陳設甚是簡樸,除了必備的桌椅床幾等物,也就是案頭幾本兵書,牆上一把寶劍。
呈現出冷冷的刀戈之氣來。
他一個人,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一手執壺,一手拿杯。
一仰脖,就喝掉一杯。
一傾壺,又倒上一杯。
就這樣,迴圈往復,也不知喝了多少杯。
酒壺卻漸漸空了。
但他好象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又倒了一杯酒,送至唇邊,剛要飲下,突然胸腹間一陣劇烈的疼痛,一口血水連著酒水一起噴了出來,灑在地面上!
他冷冷的看著地面上的酒水中泛著的血花,忽的一甩手,將手中的酒杯“砰”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顧鼎臣那個老匹夫!竟敢擅行君令,用鎮魂尺來壓我!”他憤怒的嘶喊:“還有魔君!我為你立下赫赫戰功、出生入死,不惜雙手染滿鮮血,你回報我的,便是讓那老匹夫打傷我的苦苦修煉而成的元嬰嗎?!”
他仰臉向天。
墨晶眼罩下,蒼白的臉孔幾乎扭曲。
“還有……還有那個白姑娘,”夜宸一手擱在桌沿,咬牙:“她一心就知道護著那個被謫下界、早已失去神力的天神將!跟著那樣的人有用嗎?”他伸出右手,指節屈起,用力一握:“還不是要死在我的手上!”
一拳重重擊在桌上,頓時木屑飛起,桌緣被切掉一塊。
就在這時,他聽到一聲驚呼!
“誰?”他立刻警覺起來,喝問。
“是我。”門外有人低低應了一聲,跟著走進一個人來。
“白姑娘?”看見進來的竟然是白淺予,夜宸略略有些吃驚。
“你來做什麼?”他恢復了常態,冷冷的問了一句。
“我來……”白淺予剛剛張嘴,卻被他打斷:“白姑娘來的正好!來,先來陪我喝上一杯!”
“喝酒?”白淺予看了一眼桌面,又看了一眼地上。
“怎麼,你不樂意?”夜宸冷冷看了她一眼。
“沒、沒有……”白淺予推託道:“我看這屋子裡的情形,夜宸將軍好象是傷的很重,不宜再飲酒了吧?”
夜宸卻高聲吩咐:“來人!上酒!”
門外,有士兵用托盤託了一壺酒、兩隻塹銀酒杯過來,放在桌上,又躬身鞠了一躬,捧著托盤退了出去。
退出房間時,還小心的將房門拉好。
白淺予一看這架勢,不喝是不可能的了。心裡頭念頭轉了轉,既然現在是來有求於他,索性大大方方在夜宸對面坐了下來,一手提壺,往兩隻酒杯中倒滿了酒,一杯留給自己,一杯往夜宸面前一推。
“白姑娘真是個爽快人!來,請!”夜宸難得的笑了起來,端起酒杯,作了個請的手勢。
“幹!”白淺予一抬手,便將杯中酒倒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