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噝——”白淺予抽了一口涼氣,整個人都感覺不好起來。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她自己給異世界裡硬生生的安了這個大壞蛋,簡直就是給自己作死……
就算她有創世神力保護,這神力時有時無的,也不能次次救她性命吧?
何況,她總感覺這神力似乎依稀是來自極遠的地方,憑著對她斷斷續續的感應來救護她,若是有一天,她跟這神力的感應斷了呢?
她回頭看了一眼衛瀟。
他被鎖在石床上,低著頭,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她知道,陷在這種困境裡,她還要指望男主有什麼辦法,是不太可能的了。
於是,她滿懷希望的問了牢卒石瓦一句:“夜宸將軍一般會用什麼樣的方法處死犯人?一刀斃命?吊死?亂箭穿心?燒死?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不可以自己選擇個不那麼痛的死法?”
石瓦笑了一聲。
“你說的那些,在咱們夜宸將軍面前,都太小兒科了。據我所知,他養了一頭鷹,那鷹異常兇猛,爪子能抓起牛羊,鷹嘴能啄瞎虎豹的眼睛,每天生食血肉,夜宸將軍喜歡用活著的犯人,來餵它那頭鷹。好象……”他歪著腦袋想了想:“那鷹有半個月沒吃到活人血肉了吧,也該是時候了!”
他“咕嘟”又喝了一盅酒。
又拿起桌上的肉乾,放在嘴裡用力咀嚼起來。
白淺予面色蒼白,慢慢轉過身來,倚著牢門的柱子坐下。
“白姑娘,你怎麼了?”衛瀟忽然抬起來,看著她問了一句。
白淺予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道:“我……沒事,就是感覺有點兒不舒服。”
“白姑娘,你過來。到我這兒來。”衛瀟看著她,示意。
白淺予扶著石柱站起身,走了過去。
“坐。”衛瀟朝石床的旁邊示意。
他的雙手被鐵鏈鎖住,行動不是很方便。
白淺予依言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看著他手腕上被鐵鏈勒住的血痕,心疼的摸了摸:“疼不疼?我給你擦擦。”
她低頭去抽衣襟中的手帕。
就在這時,她忽然感覺天神將俯下頭來,在她右臉耳側的頭髮間,輕輕一吻。
她驚的整個人都呆住了。
那一刻,怎麼說呢?好象頭腦裡什麼都沒有了,又好象自己身在雲端,飄啊飄啊,明明是座陰暗的地牢,她卻好象感覺是在天上。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聽酒盅掉在地上的聲音,叮叮噹噹一陣亂滾。
石瓦右手空著,左手還端著酒壺,直起身子朝向這邊,兩眼都快瞪直了,過了好半晌,方才喃喃道:“怕死的犯人我見得多了,不怕死的我也見過幾個,卻從沒見過臨死前還這麼親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