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戴著麻布手套的手指,指著阿珍婆的鞋子:“白姑娘若是不信,你可以看看,阿珍婆的鞋邊上,是不是沾了河邊水草的泥印子?”
阿珍婆的黑布鞋邊上,確實沾了些水草和溼泥。
阿珍婆後退兩步,頓時面如死灰。
白菜頭頓時得意的大笑:“阿珍婆,這下你可逃不過了吧?”
他看著白淺予:“狼人在白天法力最弱,和普通人並沒什麼兩樣,白姑娘,咱們兩人合力,一起殺了她!”
“好。”白淺予點了點頭。
白菜頭立刻撲上前去,兩手惡狠狠的掐住阿珍婆的脖子,死命的掐了下去!
“梆!”他的後腦勺上忽然捱了重重一下,頓時鬆開雙手,暈了過去。
阿珍婆驚恐的睜大眼睛,就見白淺予放下手中的大銅壺,一把拉起阿珍婆:“婆婆,白菜頭就是狼人!我們快走!”
阿珍婆還有些猶疑:“白姑娘,你肯相信我?”
“剛才,白菜頭在掐住您脖子的時候,右手食指上有血,透過白手套滲了出來,”白淺予拉住阿珍婆拼命往屋外跑:“他就是殺死村長的狼人!只是他自己在殺了村長之後,又將自己偽裝成好人,假裝成查案,以至於我們都忽略了他手上戴的白手套,其實就是為了掩蓋他被村長咬斷一小截手指的證據!”
白淺予一口氣說完,拉著阿珍婆奔出了屋門口,鬆了一口氣。
“那我鞋底上的水草泥印,白姑娘也肯相信我不是狼人嗎?”阿珍婆道。
“既然想通了剛才那一截,”白淺予道:“就知道鞋底上的水草泥印是最容易偽裝的,因為白菜頭已事先知道河水有毒,他早已打算利用河水殺死所有村民並嫁禍給婆婆您,所以自然將沾有河邊水草的泥巴事先塗在您的鞋底上,到時您就百口莫辨了!”
“這狼人果然狡詐!”阿珍婆咬牙:“連我一個老婆子也不放過!”
就在這時,夕陽的最後一絲光線沉沒。
月光升起,照耀大地。
白淺予才跑出兩步,抬頭一看頭頂的月光,忽的道:“糟了!”
她驀的回頭,就見月光下,一樣灰團團的東西正從地面上爬起來,站直,高大粗壯的身子,瞬間將草屋的門框擠裂,那個人形一樣高大的東西仰天,對著月光發出一聲長長的嚎叫,然後向著她們一步一步的跨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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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垂落,遠遠的山丘之上,天空中不知何時早已升起了輪又圓又大的滿月。
滿月如鏡,將月下的山丘、草場,照得分外分明!
月光下,相距丈餘的兩個山丘之上,分別立著兩個影子,各自手持長劍,擺開了決戰的架勢。
詭異的笛聲,就在這個時候又細細的響了起來。
笛聲不知來自何處,飄飄蕩蕩,若有若無,彷彿是空間主人一雙莫測的眼睛,正在不為人知的地方,監視著這個空間裡的一舉一動。
衛瀟雙手橫持,將長劍橫亙在掌間,沒有主動出擊,而只是用一雙眼睛,緊緊的對面的黃定。
黃定,萬劍門下大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