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予半倚在木桌上,扶了扶額頭。
衛瀟看著她道:“要不我先送你回去歇息?”
天神將的目光難得的溫柔。
白淺予卻搖了搖頭:“難得這麼一個熱鬧的夜晚,我想再多坐一會兒。”
“好。”衛瀟端起酒碗應了一句。
兩個人倚在桌邊,絮絮的說著碎語。
篝火映著他們的臉,暖洋洋的,驅散了春夜的寒意。
這是白淺予第一次覺得離天神將的距離很近。
平常,他雖然看起來離她很近,實際上卻很遠。
遠得無法揣測。
她雖然對他的性格瞭如指掌,卻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她一隻手捧著臉蛋,感覺臉上略略有些發燒,春寒料峭的風吹在臉上,也變成了沁人的涼,十分愜意。
遠處,傳來一陣鬨鬧聲,還有叫好鼓掌聲。
白淺予將目光循著聲音找了過去,卻見一張木桌旁,圍了群村民,桌上,一隻草伸展開葉片,扭著長莖,正在左搖右擺的盡情舞蹈。
一邊跳還一邊唱:“青青河邊草,悠悠天不老,野火燒不盡,風雨吹不倒。”
旁邊還有村民隨著它的節奏拉起了二胡。
一個正在跳舞的村姑跳著走了過來,身段窈窕,她一手拉起了三葉草:“這棵草舞跳的真好呢!”姑娘的臉蛋紅撲撲的,大大的眼睛,笑起來就象天上的月兒:“來,跟我們一起跳舞吧!”
“咦,這棵草舞跳的真好呢!”一個正在跳舞的村姑跳著走了過來,身段窈窕,一手拉住三葉草:“來跟我們一起跳吧!”
三葉草頭回被人誇,開心不已:“這都是我們草天生的舞姿!”
蹦蹦跳跳的跟著村姑加入了圍著篝火跳舞的人群。
“已經開始鬧酒瘋了!”白淺予看著三葉草的身影,哭笑不得,扭頭看向衛瀟,嗔道:“都怪你,非要讓它喝酒!”
“難得它這麼快樂,你不覺得,”衛瀟墨藍色的眼眸望向她:“快樂,是這世上最難得的東西嗎?”
他掉過臉,將目光投向浩無邊際的夜空,語聲平靜:“人啊,經歷的越多,想要簡單的快樂反而越難。”
月亮的光芒照在他的臉上。
他的側臉看起來,忽然有一些清冷。
白淺予怔了一下。
她忽然意識到經歷過風炎大陸沉沒那件事,對天神將的打擊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