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退敵三計都用上了,在古代這可是很有效的,怎麼魔軍就是不吃這一套呢?”白淺予皺眉苦思,忽的一拍掌:“我明白了!對面是個老謀深算的狐狸精……哦不,大將軍!”
她擰一擰眉:“管他是誰,我一定有辦法打敗他!”
“救命恩人姑娘,”雲旗手裡捧著兩隻紫薯走上前來,分給她一隻:“這是今天的晚飯,給你的!”
白淺予接過,心不在焉的咬了一口。
“怎麼這麼苦?”
雲旗連忙從她手中搶過紫薯:“你怎麼連皮都吃了?”將自己手中這隻剝好皮的紫薯遞給她:“拿著。”
白淺予咬了兩口,皺眉:“晚飯就吃這個麼?”
雲旗不好意思的笑笑:“山谷裡頭就找得到這個,救命恩人姑娘將就些吃吧!等往後回了我們幻之靈國,那裡生長著大片的靈樹,各種各樣的靈果滋味鮮美,咬一口,都浸著靈氣,四體百骸都頓時舒展開來。”
他舔了舔嘴唇,似乎沉浸在美好的回憶中。
“不過,”雲旗垂下頭:“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瞎說什麼!”白淺予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子,扔到他身上:“這不還有我在嗎?”
“你?”雲旗不置可否的笑笑:“連我們幻術最高的國主都沒有辦法,你一個柔弱的凡人姑娘,會有什麼辦法?”
“叫我白淺予!”白淺予捧著紫薯,衝他一笑:“白雲的白,淺色的淺,贈予的予。”
峽谷的風,將她的頭髮吹得飄揚了起來。
少女的笑,在暗沉的戰雲籠罩下格外明麗動人。
雲旗看得一呆。
“白淺予……”他喃喃道,嘴裡咀嚼著這個名字。
“我們人族有個著名的詩人屈子,寫了一首詩叫《離騷》,裡面就有你的名字。”白淺予站了起來,在牆頭曼聲吟道:“駕八龍之婉婉兮,載雲旗之委蛇;抑志而弭節兮,神高馳之邈邈;奏九歌而舞韶兮,聊假日以愉樂;陟升皇之赫戲兮,忽臨睨夫舊鄉。”
雲旗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笑容,他笑起來的時候,臉上剛毅的線條就化作柔和,彷彿百鍊鋼化作繞指柔,分外好看。
“雖然我是個粗人,聽不懂白姑娘唸的詩句,可是我能感受得到,那首詩,真的很美。”他道。
“我教給你啊!”白淺予跳下牆頭,一字一句的給他解釋:“那八句詩是說,駕車的八龍蜿蜒前進,載著雲霓的旗幟隨風捲曲,定下心來慢慢前行啊,思緒不受控制的飛向遠方,人們演奏著九歌起舞啊,藉著大好時光尋歡作樂,太陽東昇照得一片明亮,忽然看見我思念的故鄉……”
雲旗聽得入了神:“忽然看見我思念的故鄉……”他抬起手指,遙指西南:“白姑娘你看,那片白雲下的遠方,就是我的故鄉,那裡百姓安居樂業,生活和美,春華秋實,夏雨冬雪,一年四季聽得到姑娘的歌聲,和孩童的笑聲。”
將手一拱:“謝謝白姑娘!”
白淺予奇道:“謝我什麼?”
雲旗咧嘴一笑:“謝謝你教我詩句呀!你不但救了我的命,還教給我詩,你真是、真是……”他撓了撓頭,彷彿極力尋找讚美的語句:“真是個阿蘭察!”
“阿蘭察?”白淺予沒有聽懂。
雲旗道:“‘阿蘭察’是我們家鄉話,意思就是,象翡翠一樣美好的姑娘!”
臉上不易察覺的紅了紅。
白淺予嫣然一笑:“我們人族,還有很多美麗的詩句呢!”
雲旗忽然沉下眉,轉過身去,看著對面山坡上的戰旗峰煙、鐵甲隱現,道:“那白姑娘,你再教我一句詩,要很有男兒氣慨、慷慨激昂的那種,好不好?”
白淺予也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脫口唸道:“棄身鋒刃端,性命安可懷?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雲旗雙目發光:“白姑娘,你再念一遍!”
白淺予從地上撿起一根枯枝,邊寫邊念,寫完了,又指著地上的字,解釋道:“這句詩的意思呢,是說我們既志身流血的事業,又怎可去看重生命的安危?為國獻身,去血灑疆場,贏得勝利的自由與榮光!”
雲旗聽了,沉默了一下,臉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忽的一下跳上牆頭,指著對面:“我是幻族第一勇士雲旗,雲霓一樣的旗幟,我會帶著我族的勇士們,視死如歸,我是不會怕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