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在說什麼?!”
間桐慎二自然不知道,他的“爺爺”間桐髒硯已經潛藏在了他的心臟附近。
他此時正一臉驚恐的看著凌澤,似乎是想要搞明白凌澤到底在說什麼,他不明白這個恐怖的Servant為什麼管他叫“間桐髒硯”。
“唉~生在間桐家,也算你可憐,這一切都是間桐髒硯造的孽,你們也可以算是受害者,畢竟也沒幾個人能在這種情況下,還保持著真善美,但是你仍然死有餘辜。”
凌澤雖然前面還在同情,但是話說到最後,卻仍然沒有改變他對間桐慎二的看法,畢竟施暴者不論怎麼樣都是施暴者,而且他也終歸是自己走上的這條路。
間桐慎二和間桐雁夜,這兩個和間桐櫻聯絡緊密的傢伙,人生境遇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間桐雁夜其實有學習魔術的天賦,雖然並不多麼優秀,但他仍然有作為御主的資質,只要勤加修行的話,也能繼承間桐家的魔術,算是少有的稍有才能的後代。
可是他卻只想要擺脫老蟲子的擺佈,並且最終放棄了學些魔術,離開了間桐家,十分果斷的和間桐家斷絕了關係。
而間桐慎二則是恰恰相反,他沒有一點學習魔術的資質,但是卻非常的渴望成為魔術師,但凡給他間桐雁夜的魔術迴路,他可能都不會走上如今這條道路。
畢竟如果間桐慎二真的也一直在修習魔術的話,他就會真正的明白間桐櫻所承受的痛苦,以他本來還算正常的性格,說不定真的有可能成為一個值得信賴的好哥哥,可惜命運為他們選擇了困難模式。
“還不出來嗎?老蟲子,難不成要我親自動手把你給揪出來才行?那樣的話,你這個孫子的命,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看到老蟲子仍然不為所動,凌澤繼續說道,他覺得這個老蟲子,應該不會天真到,會以為他不敢殺間桐慎二的程度吧?
“你要做什麼?!你要做什麼?!你別過來!別過來!”
看到凌澤向自己走過來,間桐慎二驚恐的不停後退,他跌倒在地上,不停的向後挪動,但是卻根本無法遠離凌澤。
“住手吧,Archer的Servant。”
然而還沒有等到凌澤動手,那老蟲子卻是終於認清了現實,他的身形於陰暗之處走了出來,拄著一根柺杖,那是個四肢如木乃伊般乾瘦,眼窩深陷,但是其中流露著矍鑠精光的駝背矮個子老禿頭。
這種外貌毫無疑問是異於尋常的,因為他為了獲得長生,捨棄了原來的肉體,或者說是因為原來的肉體已經腐爛,所以他不得不用蟲子組成了新的肉體。
實際上現在的間桐髒硯,已經並不是人類,他這只是一種擬態成人類的魔術,身體裡面實際上全都是蟲子,作為人類的機能,也是由蟲子來負責進行運作的。
他原來的那具肉體,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腐爛,而他的這種蟲魔術,可以在當前的肉體腐敗或著損耗後,透過食用他人的肉體作為代替品直接重組“復活”。
只要做為本體的魂魄沒有被擊潰,就能夠繼續的生存下去,而他如今的本體,是一隻由小聖盃的碎片造出來的刻印蟲,此時就潛藏在間桐慎二的心臟附近。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這老蟲子是躲在間桐櫻身體之中的,但是意識到危險的他,果斷的進行了轉移,把自己轉移到了孫子間桐慎二的身體之中,他可不敢讓那個神代魔術師美狄亞發現他的存在。
而事實證明,這個老蟲子的蟲魔術確實保命能力很強,如果不是凌澤有特殊的能力,可能還會真的讓他給跑掉了。
“一股難聞的腐敗氣息。”
看著那個身著青色與深灰色搭配的和服,手中拿著木頭柺杖的蟲子集合體,凌澤厭惡的捂了一下鼻子,這個老蟲子散發的味道,就像是一灘腐爛的臭肉一樣。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因為間桐髒硯的“長生之術”,畢竟還是有著很大的缺陷的。
比如說他雖然理論上擺脫了基因的限制,只需要一人份的肉,就能像捏黏土般做成自己喜歡的外在形象,可實際上他卻根本無法做出自己魂魄以外的姿態。
因為這種魔術是基於他的魂魄作為主體成立的,所以每次形成的身體都會遵循記錄,把他靈魂的腐朽模樣再次複製出來。
這種“不老不死”的方法,早在兩百年前就已經出現了實質性的破綻,或者說他根本還沒有完善,就不得不使用了它。
悠久的時間已經侵蝕了他的靈魂,因此就算他得到了新鮮的肉體,重新的組成身體,也會在得到的瞬間開始腐敗,越後來的肉體,能維持的時間就會越短,以前只要替換過一次就能活動五十多年,現在每隔幾個月就需要替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