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雖逝不去，卻是何故？”
姜寧皺眉。
女人的神色也冷峻了下來。
“九影神的傳說，不知你聽沒聽過？”女人道。
姜寧在自己的腦海之中搜尋了片刻，旋即搖了搖頭。
他雖博覽群書，看過了青玄，攬雀門之內所藏的幾乎九成以上的記載，但是，有的東西，終究還是不清楚。
“幾個紀元之前，某個紀元碎片之中，出現了一個仙人，沒有人知道他是哪裡來的，後來又到了哪裡去，他的名字，叫做段成式，居住在天魔戰場東邊的酉陽關。”
白塔之上，也有一個書閣，裡面記載著這天魔戰場之上的一些簡單的地理知識。
雖然姜寧並不知道那個段成式究竟是誰，但是，這個酉陽關，他還是聽說過的！
於是姜寧道：“酉陽關那個地方，大概在一個紀元之前，就已經落入了你們這些外族人的手裡，說實話，我也只是在書本上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卻不曾去過。”
“這不打緊。”那女人道：“重要的是，那個段成式，曾經在那裡呆了三十萬年，而且，還寫下了一本《酉陽雜俎》。”
姜寧道：“這和你所說的九影神有什麼關係？”
女人道：“《酉陽雜俎》之中，曾經有這樣一個記載，說‘五更張燈相人影，知休咎。更言人影欲深，深則貴而壽。’”
姜寧笑道：“休咎之辨，觀氣運，觀血脈，觀生命力，觀因果，皆可知其概數，這觀影知休咎的說法，我還是第一次聽，畢竟，在同樣強度的光照之下，影子的深淺真的會不一樣嗎？”
“普通的燈當然不會！”那女人道：“但是，照魂燈可以！”
“照魂燈？”
那女人道：“照魂燈，是那段成式離開天魔戰場之之後三十萬年，一個叫做郭採真得道士做出來的！也有傳言說，他是那段成式的轉世之身，或者是他的關門弟子，沒有人知道真相，總而言之，這個郭採真出現之後不久，照魂燈就問世了，然後，天魔戰場之上，就曾經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
“當年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姜寧道：“為什麼在大陸之上不曾有記載？”
“呵呵！”女人道：“這就不得不說一說，天門這個宗門了！”
姜寧道：“天門在一個紀元之前，統治者這片大陸，這是事實，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掩蓋了這件事情嗎？”
女人笑道：“那麼大的一件事情，若沒有天門掩蓋，如何能夠在偌大的天魔戰場在之上，漸漸地不為人知？”
姜寧道：“可是，你在這沙海迷宮之中待著的時間，大概不僅僅是一個紀元了吧？這樣來說的話，那件事情發生的時間，和我們這片沙海迷宮之中，地宮怪物出現的時間豈不是發生了錯亂？”
女人道：“沒有什麼錯亂可言，畢竟，從來都沒有人知道那段成式和郭採真是哪裡來的，若他們是先到的這沙海迷宮，後來才去了天魔戰場位面之上，時間衝突這一說，就不成立！”
姜寧道：“可你既然待在沙海迷宮之中，又是如何知道，外面發生的那些事情的呢？”
那女人道：“如果我說，我的窺秘之眼可以跨越時空，看到一部分的因果的話，你相信麼？”
姜寧皺眉。
他自己就掌握著一部分的因果之力。
因果這種力量，以簡單的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來解釋，本身就是一個時間線之上，一連串不同事件相互作用的力量的體現，因此，對方如果真的掌握了因果之力，跨越一定的時間，追溯到之前發生的事情，並不算困難！
但是，透過因果之力，跨越大型的空間，相對來說就比較困難了。
至少在姜寧看來，這需要掌握一部分的宇宙因果法則，才能夠做到！
換言之，如果那女人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這窺秘之眼的權柄，豈不是擁有了一部分因果法則的加持？
宇宙何其大，四方星域，也不過只是相對來說，比較中原，比較繁華的一片區域而已，在四方星域之外，還有著無邊無際的空間，甚至有很多地方，就連如今的至尊都不敢輕易踏足！
在如此浩瀚無垠的宇宙之中，一個小小的南七星，居然受到如此眷顧，將一部分的因果法則分離出來，具象化成為一雙窺秘之眼，這南七星的世界，未免也太過於特殊了一點。
宇宙天道，如此眷顧南七星，姜寧的心中隱隱約約出現了一絲不安穩。
事實也正是如此。
就如錦苑所說的那樣，幾個紀元之前，南七星還只是南方星域之中的一個普普通通的生命星辰，天仙層次實力的修者，是這裡的巔峰存在，想要飛昇，不是很簡單，但也不是很難，這裡沒有什麼太高階的力量，但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可以欺負的存在，就是那種丟到星域之中去，不是出生在這裡的修者，根本不會注意，等閒也不會想要來的地方！
可是，自從遠古時代開始，這一切就發生了某種不為人知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