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進入老榆樹街,兩人就看見了連綿不絕的花燈,在那將晚不晚的夜色之中星星點點的亮起,將整條街道點綴的就像是一個夢境。
女子愛美乃是天性,陳清平和紫衣兩個小姑娘瞬間就被那美麗的花燈迷住,加快了腳步,雀躍地徜徉在那燈海之中。
安靜盤膝坐在屋內的姜寧一直都有一絲微弱的力量寄託在那兩人的身上,不管她們倆走到哪裡,姜寧都能夠感知得到。
畢竟是親近的人,不方便隨意用元神窺探,所以姜寧乾脆在兩人身上各自寄存了一道凝練的劍元,不但可以隨時感知二人的方位,在關鍵的時候,也可以釋放出姜寧全力施為的一道劍光,在這個小世界之中,一道道和境大天尊施展出來的劍光,足以幫她們擺平絕大多數的危險了,所以,兩人即便就是這樣出去,姜寧也還算是放心。
有如繁星的燈火之下,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這裡不像是在外界的王朝,沒有什麼宵禁的狗屁規定,所以,城池之中的百姓們什麼時候想要外出,就可以外出。
這樣的舉措在某種程度上增加了夜間的危險,但是,同樣的,也極大地放開了對於百姓的約束。
這裡生存著的人,原本乃是外部世界那些罪大惡極之人的後代,天性自然不願意拘束,這樣的規定還算是合理。
當然,所謂的罪大惡極,也不過是那些王朝和頂尖宗門眼中的罪大惡極,這些人究竟到底有沒有罪,是不是惡人,根本就不好一概而論。
很大一部分人,不過是觸犯了那些高層的利益而已。
就比如說韓水煙的父母,他們一個是頂尖宗門的聖女,一個是妖族皇族,不過是談了一場不為人所祝福的愛情,就這樣被關進了荒天塔之中,真要說有什麼罪,也不過是觸犯了各自背後勢力的某些利益罷了,跟所謂的邪惡根本就沾不上邊。
而且,就算是惡人,他們的後代也未必就是惡人,什麼幾萬年的時光下來,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還算是善良的,和外部世界的那些普通人和底層修者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別。
兩人沿著街道稍稍往裡走了一些,很快就找到了一個賣紫玀肉串串的攤子,兩個丫頭也不管那萬獸羅盤上的指標還在不停的旋轉,掏出銀子就朝那老闆的攤子招呼了過去。
“還好這裡用的也是銀子,否則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要給這些老闆什麼才好了!”陳清平一片擼串兒,一邊笑著傳音道。
紫衣笑道:“這裡的人的祖先可都是從外邊兒進來的,說的話,用的文字,貨幣,和外邊大同小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手裡有了先前雙倍的紫玀肉串,兩個人這才循著那羅盤的指引,接著朝著街道深處走去。
這個時候,一個人光溜溜地從街道一旁的店面之中被人丟了出來,腦袋瓜子似乎碰到了堅硬的青石板地面,發出了咣噹一聲的悶響。
那人似乎被這一下給撞蒙了,好大一會兒才揉著腦袋從地上爬了起來,嘴裡罵罵咧咧的,眼角還帶著一絲青紫之色!
“娘希匹的!” 那人拍了拍屁股蛋兒上的灰,一邊回望一邊朝前走著,一邊還不住地罵道:“不就是幾個臭錢麼,什麼破賭場,輸不起,老子贏了就說老子出老千,什麼玩意兒,誰哄誰呀?這玩賭的不出千,那還玩個鳥毛?行內人都知道,抓不到別人出千就只能認栽,哪有這種抓不到別人出千就翻臉不認賬的?真是丟我們賭棍的臉!什麼破賭場,小爺我祝你們早日關張大吉!”
平窮姑娘循聲望去,則是噗嗤地笑出了聲!
也不怪陳清平沒禮貌,實在是因為那個傢伙如今渾身上下除了屁股腚兒上面那一塊遮羞布之外,什麼也沒了,那叫做一個白白嫩嫩,乾乾淨淨!
“笑什麼笑,笑什麼笑!”那人聽到笑聲沒好氣的回頭,看到了陳清平和紫衣的容貌之後,正準備出口的髒話突然就嚥了回去。
和那髒話一起被那傢伙咽回去的,還有一股子口水。
“娘呀,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妞兒!”那年輕人心中如是想道。
“怎麼著?”陳清平也是個大小姐的性子,可不是會縮頭的主兒,更何況她都看出來了,對方身上的氣息強度,充其量也不過就是鑄魄境,連凝血都不到,顯然在這個世界中也是最為弱小的那一種,所以,她壓根兒也就不怕!
“許你光著屁股在街道上亂跑,不許別人笑是吧?”陳清平雙手抱胸,如果她那也算是胸脯的話。
剛說完,大街上就爆出了一陣潮水般的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