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成功回到陽界的殘魂,原本只是天紋巔峰。
他既然能找到回去陽界之路,自己如今的實力堪比神象,未必就沒有能夠回去的機會。
正是因為如此,這些年來,他願意在深淵第二層之內不辭辛勞地尋找,就是覺得,既然深淵第二層的上限乃是天紋巔峰,自然就代表著那裡還存在著一絲離開的可能。
畢竟,所謂十八層的深淵地獄,不過是傳說而已。
可他們這些年所見所聞,皆無人能夠證實,那十八層之言,究竟是真是假。
即便如今置身於血月之上,姜寧也並不認為這裡乃是所謂的深淵第三層。
虛界在這裡並不受限,張開之後,區區血月一覽無餘,面積,比起寬闊無邊的深淵第二層,可謂是小了不知多少倍。
雖算得上是一顆星辰,但實際上尚且不及一個大些的位面。
這裡,充其量不過只能算的上是一個大一些的次元空間,至於為什麼在這裡修為不會受限,為什麼在這裡,高手如此之多,姜寧初來,卻是不大清楚。
好事多磨,佳人難見。
十八年之約早已過了十年還多,這二人才機緣巧合在這裡相遇。
已不是原本的千湄的千湄,再見到那儒雅男子,依舊有著一些濃濃親近和本能的歡喜。
畢竟,她泥丸宮中的這一個元神雖然已經不是原本千湄的元神,但是這一具肉身,終究還是那個千湄的肉身。
這一具肉身,畢竟在地下陣中,被那個儒雅男子陪伴了上萬年,躺在水晶棺之中,時時刻刻都會感覺到他的氣息,每一日,他都會在她的耳邊低語。
年長日久的,她也就以為自己就是那個人,就是那個陪伴著他渡過了千難萬險,紅燭金花掀蓋頭的女人。
千湄靜靜地依偎在四方仙人的懷裡,緊繃的身體慢慢地放鬆開來,熟悉而親近的感覺,就像是血液一般回流到了身體之中。
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只是這具身體,本能地縮在了這個男人的懷裡,無論如何也不願掙脫。
姜寧笑笑,給木棉和早有離開之意的廉頗使了個眼色,怕打擾到那兩人的二人世界,三人也不打招呼,悄然就回到了翠竹園。
“那兩個人,怎麼回事兒?”廉頗嘿嘿地笑著,老大的好奇。
姜寧也不曾想到,傳說中的趙國名將,居然是這般好事的人,只是一來無傷大雅,二來他早晚要知道,三來這故事雖然黑暗確實也感人,所以就簡單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那足有絃動八層的老哥眼淚汪汪,一臉感同身受的慼慼然,看的姜寧和木棉都忍不住相視一笑。
“我說四方這個傢伙老是心事重重的,就算碰到高興的事情也是一副死人臉,原來是心中有事啊!”廉頗道。
姜寧笑道:“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古來如此。將軍當年想必也有過這樣的經歷吧?”
廉頗老臉一紅,顯得有些不自然,卻是硬撐著,強自笑道:“我?我怎麼可能?”
姜寧笑而不語。
木棉則是道:“閣下為什麼要出手救我們,而且,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們會在那黑煞家族的地盤出現?”
廉頗笑道:“接引陣法啟動,修為高一些的,都能夠察覺到,而且,血月之下的一切事情,在這裡,我們都是有辦法能夠看到的,不管是人族戰爭,還是你們飛昇血月的事情,亦或者是那九九重劫,我們都是知道的,所以,從你們幾個進入彌生界的時候,就已經被這裡的高層注意到了。”
“是嗎,”木棉探著脖子朝著深淵第二層的方向望去,道:“我怎麼什麼也看不見?”
姜寧莞爾一笑。
廉頗也樂了,道:“你這小媳婦兒倒是挺有意思。”
旋即,他轉過視線,一邊在翠竹庭院之中來回漫步,一邊輕聲解釋道:“想要看到下面的情況,是要用到窺世鏡的,單單是站在這裡朝著下面看,自然是不行的。”
“這樣的鏡子,應該不止有一面吧?”姜寧道。
“原本是隻有一面的,”廉頗道:“後來,那鏡子被打碎了,但是功效不失,所以,慢慢地就被各方勢力瓜分了去,我們人族這邊,也有一面。”
“我很好奇,這血月,究竟是怎麼來的?” 姜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