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明顯的暗示,姜寧要是看不懂,那他就不是姜寧了。
不過嘛,不懂可以裝懂,懂了的,自然也可以裝傻。
“恩,一整天沒吃飯,確實有些餓了,”姜寧裝模作樣的摸了摸肚皮,笑道:“芸香啊,你去桂食坊那邊要一鍋燜好的靈米,再上七八道菜,葷素都來些,白朮,房間就不用掃了,那麼多的飯菜,芸香一個人忙不過來,你去幫幫她。”
白朮和芸香皆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論年紀,她們同齡,反倒是半夏要小一些。
但平日裡,卻是半夏在照顧著她們。
日子過得雖然清苦,但三位姐妹相互幫扶著,倒也還算有個貼心說話的人。
白朮與芸香都是伶俐的姑娘,姜寧支走二人,顯然是更中意半夏一些。
這原也無怪。
半夏本就是明月坊調教出來,負責服侍男人的,不論是姿容體態,還是明月坊的重視程度,都在她們二人之上,姜寧選擇半夏不選擇她們也情有可原。
事實上,就連半夏自己都有些意外。
上船的這幾日,姜寧雖然一直都是和和氣氣的,但從未對她們表現出半點的興趣,半夏一直以為這位公子怕是眼光高,看不上她們。
沒成想今日,姜寧卻要單獨留她在房間。
兩人前腳剛走,半夏的身子就貼在了姜寧的懷裡。
十歲被葛船長買來,在明月坊裡調教了這麼多年,半夏別的不會,取悅男人的本領卻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
“公子修煉了一整天,想是累了,”半夏嫵媚一笑,蜻蜓點水的說了這麼一句,雙眸便有盈盈水波望著姜寧的眼睛,說了一半的話,卻是沒有再說下去。
她明白,話說到這裡,就已經足夠了。
姜寧自知不是那種坐懷不亂的人,美人倒貼上來,自然是享受躲過抗拒的。
只是,這種便宜多多少少佔點也就算了,他還清楚該適可而止。
當下便笑著,不動聲色的把女孩依偎過來的腰肢稍稍往外推了一推。
“半夏啊,”姜寧笑道:“向你打聽個事兒唄?”
姑娘的心中稍稍略過一絲失望,卻也很好的被她掩飾了過去。
當即半夏就收起了女兒家特有的媚態,正色道:“公子請將,只要是能說的,半夏自當知無不言。”
“那麼,”姜寧笑道:“明月坊的姑娘裡,可有一位叫做露雲的人?”
“露雲呀。”
女孩兒的眸中略過一絲異色。
“她是我們明月坊新來的姐妹,算時間的話,也就比公子你早個一兩旬一月的光景。”
半夏接著道:“她和我一樣,都是明月坊安排在豪華套間的暖床丫頭。”
姜寧點了點頭,示意半夏接著說。
“不過說來也奇怪,明月
坊這種地方,別的姑娘來的時候,哪個不是尋死覓活?”
半夏自嘲的一笑:“我們這些薄命人,都是在外面沒了依靠,活不下去了,在被人販子透過各種渠道給送到這這廣福船上,又或者是被葛船長從別的勾欄場子裡頭買回來的。”
“這露雲妹妹倒好,自己尋來不說,還主動跑到明月坊裡做姑娘,上船這幾日,被那天字丙號房的客人折磨的遍體鱗傷,愣是一聲不吭,不吵也不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