霰雪陣法擴張之後形成的巨大飛劍立場並沒有在姜寧分心對付那幾個次元空間的石頭生命的時候停止運轉。
相反的,在這一斷時間裡,為了給夥伴營造出一個相對安全的攻擊環境,其餘三座陣臺的控制者,也都沒有閒著,漫天的飛劍絞殺而下,其中所蘊含木相真元的凝練程度遠遠超出了他們對於一個法域一層高手的預期。
若不是有陣臺護佑,對於他們這些星極巔峰的高手來說,眼下這劍陣之中,即便只是一柄光劍,也足以對他們產生一定的威脅。
空虡臺上的慵懶女子率先出手,骷髏大鐘瞬間巨大化,將聚攏在一起的五座陣臺以及陣臺上方的高手統統罩住,鐘體之上,每一層的骷髏都在緩緩地旋轉,透過骨骼表面的超強硬度以及大鐘表面超快的轉速所帶來的離心力將持續不斷的飛劍攻擊紛紛地彈了出去。
合仗臺上,那個帶著面具,不知是男是女的操控者手中印訣不斷,而那陶土祭壇周圍的各色彩旗則是源源不絕的飛出,帶出一道道色彩不一,蘊含的能量屬性更是不同的彩色匹練,清理著更遠處絞殺而來的梅花光劍,為那空虡臺的絕美女子緩解壓力。
至於那最後一個燧門臺上的高手,他並沒有去管自己這邊的情況,而是操控者那被燒焦了的木牌以一化千,化作了十八具醜陋至極的焦木鎧甲,完美地貼合在了那十八冥丁的身上。
只是,單單那焦木鎧甲一層的防禦力,顯然也只能保住那十八冥丁不受外傷,但是在那飛劍的衝撞力道之下,那十八個傢伙雖然連連出手招架,還是不時地會有飛劍刺到鎧甲之上。
那猛烈的衝撞力道不斷地衝擊著他們的身體,將他們一次又一次地彈出,直至他們的身體接連後退,最後撞擊在了梅花霰雪劍陣邊緣的膜壁之上。
膜壁作為陣法的一部分,首先其中就蘊含著相當一部分姜寧體內最凝練的木相真元,在加上充斥於其中的鋒銳劍意不受焦木鎧甲的抵擋直接衝擊在那十八冥丁的身體之上,他們當下雖然性命無虞,卻是被那陣法敲打地七葷八素,一時之間連東南西北都找不著。
至於那最初被鑑臨臺上的高手召喚出來的,來自其他次元空間,卻並沒有石頭生命那種直接穿越陣法膜壁進入繡樓之中的五階生命們,只是勉強發起了兩次對於結界膜壁的衝擊,就被霰雪劍陣之中的紛亂劍氣直接絞碎,屍體在光劍不間斷的無差別斬擊之中化為了零零星星的肉土,成為了繡樓之外來年花草翠竹再生的養料。
感受著身體之上的壓迫感再一次增加,姜寧挑眉,不以為意地道:“重力又一次增加了嗎?還不錯嘛,只可惜,你並不能一次性將附加在我身上的重力提升到
當下的這種地步,否則,方才在繡樓之中,想要救下那丫頭,本劍仙少不得要暴露一兩手當下還不想讓別人看到的底牌,”
說到這裡,姜寧冷笑道:“現在麼,即便你放出的重力再強一倍,也無濟於事了!”
“狂妄!”
立於定落臺上的女子當即便道,“無聲炮!”
只見那玄黃之氣從地下湧起,在那女子的操控下,經由圖騰石柱這個載體,注入到了她身前的那一個巴掌大的螺母之中。
恍惚之間,繡樓周遭的空間似乎扭曲了一下,在陣法操控之下,朝著那骷髏大鐘表面刺來的數百枚光劍,幾乎在一瞬之間,就如風吹花散,去勢一轉,倒卷而回。
只是那些光劍本就是姜寧自己的真元,在來到繡樓周圍的時候還是重新回到了姜寧的操控之中,但是那攜帶著強大的玄黃之力,按道理來說,根本就不是星極巔峰高手能夠掌控的無聲炮,卻已經穿過數十丈的距離,毫無花俏地落在了姜寧的劍陣膜壁之上。
“咔嚓!”
霰雪陣法,竟在這一擊之下,裂開了一道足有一人高的口子,早已等候多時的十八冥丁趁虛而入,而在那鑑臨臺上,那陣臺之上的星極高手孤注一擲,將自己體內所有的真元都關注在坐下的那把造型獵奇的鏡椅之上。
一時之間,數千枚鏡子同時亮起,天空之上,在比姜寧的梅花霰雪劍陣更高的地方,一面巨大的鏡子,或者說,一個巨大的圓形陰影突然出現,空間之門緩緩地開啟,一個巨大的,蒼灰色的東西緩緩地下沉,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那是……一雙腳和它的腳踝!
“什麼?”
姜寧愣了一下,“即便有鑑臨臺的幫助,這種東西,真的是星極境的高手能夠召喚出來的嗎?把你們竹王喚出來,也不過就是這種程度吧?有沒有搞錯?”
他當然沒有搞錯。
因為當姜寧回過神來再朝那巨大骨鍾看去的時候,原本坐在鑑臨臺上的那個人,已經徹底的沒了聲息,非但肉身死去,就連原本還能夠存在相當不短一段時間的星極巔峰的魂魄,此時也已經是煙消雲散,即便想要再投胎轉世,其不滅的真靈也需要在那不知是否存在的混沌地獄的深處重新孕育不知多少歲月,甚至很有可能再也無法復原。
“呼!”
姜寧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頗為無奈地道:“你是被那竹王洗腦了嗎?為了他拼命也就算了,連魂魄的力量都用得乾乾淨淨,不給自己留下一絲,這得是洗的多幹淨,多徹底?”
當然,吐槽虧吐槽,憐憫歸憐憫,這當下的局面對於姜寧來言卻可謂是極度的不樂觀。
光是天邊那落下來的一雙腳掌,其體積,就已經可以與一層的繡樓
相提並論了,帶上腳踝,無疑就已經與整座繡樓一樣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