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豔少女左手輕輕一揮,笑容玩味。
分光劍若是這麼簡單就能躲過去,那就算不得什麼御劍術了。
“去!”
少女輕敕一聲,原先被蘇鵲躲過的那幾道光劍調轉劍鋒,再一次朝著蘇鵲的後心飛馳而去,於此同時,那些事先被她隱藏在其他位置的光劍也在同一時間發動,除了先前那三柄光劍之外,蘇鵲的身左,身右還有身後竟也各自藏著三柄光劍。
如此多的光劍隱藏在身周,事先竟完全沒有發覺,這讓蘇鵲有些心驚,若那韓水煙使出的是別的劍術也就算了,偏生這分光劍姜寧也經常會使,跟在他身邊的那段日子也見過了不少次。
熟悉至此,卻依舊差點中招,這就是面前那明豔少女的厲害之處了。
“流霜!”
隨著蘇鵲的清脆嗓音在雲臺之上響起,手中的入山帶起滾滾劍風圍繞著身周旋騰而起,吹散了那些光劍的同時,又筆直的朝著韓水煙這邊壓迫下來。
劍風疾旋,帶起無數道蒼白色的森冷鋒芒,冰冷的寒氣隔著雲臺朝著四維瀰漫,竟讓下方的觀戰者都接二連三的打起了寒顫。
這卻是讓姜寧有些意外。
分別的時候,蘇鵲不過是凝血境的修為,而且並不會什麼像樣的劍術。
原以為即便有銅雀臺和攬雀門掌門南宮雀的幫助,蘇鵲能夠在兩年不到的時間裡,將修為提升到星極六層已經是極限,不太可能還有工夫學會什麼厲害的劍法,畢竟《玲瓏經》作為經書級別的心法,修行的難度就擺在那裡,單單是自己這門圖錄級別的《蒼木劍圖》,當時為了凝練最初的劍元就用掉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玲瓏經》的修習只會比這更加複雜和困難。
可是蘇鵲在修習《玲瓏經》之餘,不僅練成了一門極其難以入門的拔劍術《不寒》,而且當下使出來的這一門新的劍術瞧著也不簡單。
姜寧搖頭苦笑。
原以為這一年多的時間裡,自己的經歷已經算得上豐富,修行已經算的上刻苦,回頭再看才知道,原來大家都在拼命,並非只是他一個人。
“哎,”姜寧哀嘆:“我喜歡的怎麼都是些要修為不要命的姑娘。”
韓水邊也就算了,從小到大一貫如此,鵲兒跟著自己的時候做事向來不緊不慢,性子也很隨遇而安,怎的到了攬雀門之後就成了韓水邊第二?
要知道,當初蘇鵲雖然被南宮雀帶走,卻並沒有什麼危險,相反的,攬雀門的日子要比跟在姜寧身邊舒服的多,人家可是接她回去當宗門繼承人的,又豈會慢待?
韓水邊大概是有什麼緣由逼著她不得不這麼拼命的修煉,但是蘇鵲就不一樣了,這沒病沒災的,人家攬雀門還好吃好喝的招待著,那麼拼命修煉作
甚?
姜寧不清楚,蘇鵲這邊卻也有自己的原因。
自從到了青雀山,蘇鵲有大半的時間都待在銅雀臺之上。
銅雀臺作為東庭域大陸上輔助修煉的靈寶之中排名第一的存在,待在那裡,便是坐著不動,也會有遠遠的不斷的靈氣經過銅雀臺的淬鍊之後自發的注入到臺上之人的丹田之中,若是運轉心法,尤其是《玲瓏經》這種頂級心法。在其上修行一日,就抵得過旁人修行數十日,修行一年,自然就抵得過旁人修行幾十年。
只不過銅雀臺的效果也是有限制的,在其上待的人越少,修行的效果就越好,而且銅雀臺的運轉對於元晶和元液一類的資源也是一種巨大的消耗,將蘇鵲在短時間內培養成一個星極六層的高手所耗費掉的資源,要比培養尋常三五個星極高手還要高。
當然,攬雀門家大業大,這麼點的資源南宮雀是不會在乎的,就算是元晶真的沒了,那也大可以伸手去找幽瀾和東方白要,反正是你們的女兒,你們自己看著辦。
第二個原因便是,銅雀臺上大多數時間就只有她自己的一個人,南宮雀偶爾回來看一下,其餘時候,便是不修煉也找不到別的事情好做。
這第三嘛,就更簡單了,因為在大比之前修煉到星極境界是她在闕京城的第一次鏡海試煉中提前與姜寧見面的代價,也是她與南宮雀達成的約定。
那縣令夫人長的和鵲兒一模一樣,雖然蘇鵲極力剋制,可還是有些細節不經意的流露了出來,讓姜寧生出了一種奇異的熟悉感,只不過當時的他只以為這是鏡海世界在惡搞自己,並沒有太當一回事兒。卻不曉得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與蘇鵲見過了一面。
至於修煉到星極六層,則是她與南宮雀之間的第二個約定,在大比之前修煉到星極五層,便可提前離開銅雀臺,前來雲霧城參加比賽。
姜寧只知為了到青雀山脈見鵲兒,他自己這兩年平了老命去修煉,卻不知在他努力修行的同時,蘇鵲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連珠!”
煙水以一化千,首尾相接,想要以點破面,穿透那流霜劍旋的壁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