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是那兩個處子之一?”姜寧道。
披著已經沒了味道的狼皮的少女點了點頭,“我還有妹妹,本來都是要被獻祭給山神的,村裡人看的緊,好多次我們想跑,都沒能跑掉,還是父親冒死,晚上趁著那咚咚聲響起,所有人都不敢出來的時候撬了鎖,偷偷把我送到了村子外面。”
“那你妹妹呢?”姜寧道:“我在車上見到你的時候就只有你一個人啊?”
沈冰恨恨道:“這一次,跟著雷家車隊到冰原上去的,還有郡城大戶李家的二爺一家,中途雷家的車隊先走了,那二爺家的公子來的時候生了風寒,就在我家休息了一段時日,我和妹妹負責照顧他,大約就是在那個時候,那少爺看上了妹妹,妹妹好像也很喜歡那少爺,所以那二爺就準備把妹妹給娶到家去給兒子做妾,父親也答應了。等他們從冰原回來的時候得知了這件事情,就著人給那相師送了些金銀,叫他改口,讓村裡人換兩個處子祭山神,相師也答應了。誰知那李家二爺帶著妹妹剛走,那相師就上門威逼父親,說要我跟了他,若不答應,就讓我接著去做祭品!”
“那個相師還真是該死。”姜寧嘴裡說著生死只是,語氣卻平靜的有如一潭死水。
“確實該死。”背刀的紅衣女子用同樣的語氣表達了自己對於姜寧的認同。
約莫是感受到了兩人身上的殺機,沈冰因為顛簸有些蒼白的小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難得對那總喜歡捉弄自己的女魔頭生出了一絲好感,搖頭道:“不用了,他已經死了。”
“哦?”紅衣女子挑眉,難得露出了一絲感興趣的神色。
“我被單獨鎖在村裡的一間空屋子裡,窗戶都被封上了,大門到了晚上非但上鎖,外頭還拴了一條狗,只要我逃,那狗一定會叫,本來父親是沒有辦法的。”
披著狼皮的少女道:“還是父親假裝改變了主意,與那相師妥協,答應讓我跟他走,入夜之前,那相師就偷偷牽走了門口的那條狗,約定好了子夜來帶我走,那相師卻提前一個時辰就到了,騙我說父親已經在村子外頭等著,叫我跟他走,卻不想父親識破了他的心思,一早就藏在了屋子外頭,父親偷襲殺死了那相師,帶著我逃出了村子,卻不小心看到了,看到了那個東西!”
提到‘那個東西’的時候,女孩兒的眸子中先是露出了一絲迷幻之色,緊接著又滿是驚恐,連帶著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什麼東西?”姜寧和紅衣女魔頭異口同聲的問道。
少女略微有些迷茫的道:“我看到了龍,鳳,仙人,還有花,不,不不,那應該是一棵樹,對,就是一棵樹!”
“一棵樹?一棵什麼樣的樹?”
沈冰搖
了搖頭,表示自己也說不太清楚,只是道:“我只記得它會發光,藍色的,綠色的,黃色的,粉色的,什麼樣的顏色都有,看到了那棵樹之後的事情,我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只隱約記得聽到了咚咚咚的聲音,醒來的時候,父親就不見了,而我就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紫山坨村北邊的冰原之上。”
“接下來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少女對著姜寧說道。
“你父親可會武功?”紅衣女子突兀的插了一嘴道。
姜寧神思敏捷,立馬就明白了紅衣女子的用意,故而對著另一邊的姑娘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也想知道。
姑娘搖頭道:“武功是不會的,至少我們姐妹都沒有見父親用過,不過父親是村子裡的鐵匠,紫坨山沒有出事情之前,偶爾也到山上打獵,補貼家用,力氣卻是有的。”
“那你和你父親在出逃的過程中,有沒有被村子裡的人發現?”姜寧道。
少女還是搖了搖頭。
“你父親用什麼武器下的手?”紅衣女子道。
“獵刀。”少女道。
紅衣女子道:“沒有武功的鐵匠,能夠偷襲殺死一個相師,算不得什麼難事,但是要悄無聲息的的殺死,還不驚擾到村民,那就需要一定的殺人技巧了,首先需要對人體結構和要害部位十分了解,其次,下手的時候要絕對的精準,不能有半點偏差,否則一擊不死,那相師一定會慘叫,村子裡的人也一定會循聲而來,單憑蠻力和打獵那些宰殺動物的經驗是絕對做不到的。”
一把將少女丟回了雪地裡,紅衣女子指著狼狽不堪的沈冰,語氣森寒:“你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