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人的試煉,兩輪過後只剩下不到一千。
但考核至今,一人未死。
“王朝以一敵三仍舊能夠處在上風,不是因為咱麼南唐的天才真的就比其他的王朝多多少,很大程度上,都在於神皇陛下對於人才的保護。”季時語笑道。
一日不見,那變成瘦子的朱樘似乎又胖回去了幾分,笑著附和道:“大晉王朝物競天擇,弱肉強食的手段確實培養出了許多出類拔萃的人才,但是也有數之不盡的好苗子因此半路夭折,故而可用之人少之又少,不論是人才的數量和質量,比起我們南唐來說都差的甚遠。”
季時語笑道:“參天巨樹不是一天養成,其中需要風雨不假,也同樣需要精心的養護,剛柔並濟,陰陽通和才是正道,手段過剛則易折,過柔,枝葉生長隨心肆意良莠不齊,更不是王朝想要看到的局面,所以我猜,接下來的試煉,很快就會變得殘酷起來。”
陳清堯道:“這第一重試煉考驗的是我們適應環境的能力,第二重試煉似乎也差不多,只是環境變得比第一重惡劣了許多,又加入了人類土著族群這麼一個不確定的因素,說到底,考驗的還是我們的生存能力。那麼季兄可知這第三重考驗,到底重點會放在什麼地方?”
季時語沉吟了片刻,搖頭笑道:“我也不知,只不過比起單獨考驗一個人的戰鬥能力,王朝似乎更傾向於多方面考核我們的能力,不單單是武力,天賦,生存能力之類,也許到了下一個階段, 我們的試煉會變得有趣些也未嘗可知。”
“你是說智慧?”
葉萱道。
季時語笑道:“不單單是智慧,心性,意志力這些看不見的東西其實和修為一樣,對於一個人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東西。這些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卻未必不能計算在一個人的實力之內。”
瞥了眼姜寧,季時語回想起了那日在司才良的門外,那一株冰火相間的參天巨樹。
那氣息,不是法域,不是地器,甚至不是天紋。
那是屬於神象境的威壓!
他究竟是怎樣做到的?
季時語可不是心思簡單的陳清平,會相信單憑一個‘暖心’的名字,就能得到神樹的青睞。
姜寧身上一定有什麼吸引這那神樹的地方,只是興許他自己都不知道罷了。
驪珠內的魂魄已經被木棉徹底消化,她如今已經是地器中期的鬼王修為。只不過在姜寧的面前,這位堂堂的鬼王依舊是一副小女兒的做派,昨晚睡覺的時候,兩隻小手緊緊抱著姜寧的胳膊,小腦袋埋在他的懷裡,死活都不肯離開。
姜寧一抬腳,平窮姑娘又踩在了青石磚上。
自從早上見面到現在,這已經是第三十二回。
低頭一看,石磚上頭裂開了一道細長的口子。
姜寧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憤憤不平的道:“陳平平,你又發什麼瘋?”
“哼!”
平窮姑娘別過頭去,一言不發。
季時語笑而不語,倒是心直口快的寒湧給出了答案。
一襲黑衣的背劍男子罕見的一臉促狹笑意,朗聲道:“姜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如此佳人在側,怎的還不知足呢?”
又有些要變回胖子趨勢的朱樘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附和,一把拍在了姜寧的肩膀上,擠眉弄眼的道:“就是,就是,姜寧你也太明目張膽了些吧?”
一把甩開那胖子的肥手,姜寧皺眉道:“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季時語臉上的笑意更甚,平窮姑娘則是怒火中燒,目光如刀,狠狠剜了姜寧一眼。
胖子見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沒意氣的笑道:“平日裡挺聰明一人,怎的這會兒竟如此遲鈍?”
說著,朱樘的鼻子動了動,學著那隻蠢狗的模樣,做出了個惟妙惟肖嗅東西的動作。
姜寧下意識的跟著嗅了嗅,老臉一紅。
“紅二。”姜寧咬牙切齒。
小天地中,虹雙和褚傾城正在白梨樹冠的陰涼底下襬弄著一堆巴掌大的瓶瓶罐罐。
褚傾城坐在一塊石頭上,埋頭拿著藥杵在在搗弄著什麼,小狐狸虹雙則拿著一個篩子,將褚傾城腳邊盆子裡的東西倒入篩子之中,來回簸動著,地上又是一個盆子,那篩子簸動出來的粉末就都被接在了其中。
木棉左手拿著一個空瓶子,瓶口插著一個漏斗,右手端著一個裝滿粉末的盆子,小心翼翼的倒出來一些在漏斗之中。
裝滿之後,木棉把那瓶子放在手心,急切的問道:“雙雙,這個是什麼味道?”
虹雙笑道:“這個呀,可是我和傾城姐姐費了好多功夫專門挑出來的白茉莉磨成的香粉,還有我特意注入的靈力來保證香味持久,木棉姐姐你就放心吧,哪有男人不喜歡香噴噴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