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遠遍體鱗傷,傷的著實不輕,好在姜寧久病成醫,加上木相丹氣的治療效果拔群,三日的水磨工夫,齊思遠的內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身體上的傷口也正在加速癒合,完全恢復需要的就只是時間而已。
黑衣少年欣喜於傷勢的好轉,正欲道謝卻被姜寧擺手打斷。
“你姐姐大方,初次見面就送了我媳婦兒一對價值不菲的滴珠耳環,我自然也不能小氣了,喏!”
姜寧手指在腰間的雀牌上劃過,三隻雀靈飛到了齊思遠的身邊,另外三隻則是給了陳清白。
“雀靈於我已無用,便當作是給你姐姐的還禮了!”
“不,我不能…”
齊思遠想要推拒,卻被陳清白攔下。
“姜寧乃是我兄弟,不必同他客氣。”
“正是此理!”姜寧眼中有笑意,陳清白還是那個陳清白,一點也不造作。
齊思遠收下了雀靈,深深看了姜寧一眼,似乎想要把他記在心裡。
“去者已遠,昨日之日終不可留。”
姜寧思忖了許久,臨走的時候還是逼音成線,給陳清白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這話他本不想說,一來事不關己,多少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嫌疑,他自己到現在都還放不下韓水邊,又憑什麼要求別人做到;二來,痴情重情乃是陳清白身上的可貴之處,本也算不得什麼錯。
只是相比名字只有一字之差的平窮姑娘陳清平來說,他就顯得稍稍有些不夠豁達。
逝者已矣,不管如何追思,總歸也是回不來了。
所以雖然有些多事兒的嫌疑,姜寧還是開口提醒了一句。
陳清白笑了笑,從懷中摸出來一隻已經被壓得扁平的粉色小紙船。
順著摺痕把小紙船拉開,遞給了姜寧。
紅色的燭淚如血淚,蠟痕下面,依稀有被水浸泡暈開的墨跡。
‘願李平安死,換陳清白活!’
陳清白微笑道:“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她死後的隔天我在月河下游的岸邊找到的。”
“她許是覺得無顏再見你了吧!”姜寧輕聲道,一介弱質纖纖的風塵女子竟能決絕至此,姜寧下意識的就想到了盧又禮。
那個企圖吃掉自己的男子,據說在洛陽知府府邸的時候,也說過‘盧又禮不會傷害清清’這樣的話。
真正震耳欲聾的聲音,說出口來往往如水般平淡。
陳清白笑道:“你說的沒錯,便是為了她,我也該好好活著。還要幫她照顧弟弟。”
姜寧不願再說這些沉重的話題,轉而道:“出去之後,給你介紹一對有趣的兄妹認識,初見時還以為是你失散多年的親人來著,哥哥叫陳清堯,妹妹叫陳清平,單單看名字,倒是比陳茵竹與你更親近些!”
“如此,當真是值得一見了!”陳清白爽朗一笑,彷彿又回到了初見時陽光爽朗的模樣。
姜寧同二人分別,就打算前去挑戰最後雷相大門的守門人。
來到土原東北方向的時候,西邊卻有熟悉的氣息如蓮花一般在天空綻放。
剛剛給齊思遠療過傷 ,姜寧對於他的丹氣再熟悉不過,此時想是已經與人打起來了。
姜寧皺了皺眉頭暗罵自己愚蠢,“孃的,忘了先送他們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