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頂著壓力磕磕碰碰的說了一句。
季君月看著新兵,神平淡甚至可以說冷酷殘忍:“那又如何?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敵軍的營地嗎?知道他們這些天是吃什麼行軍的嗎?我不喜歡質疑我命令的人,若是你仍舊堅持己見我也不會勉強你,去將我的意思傳達給守在那邊的人,你不執行,定然有人會執行的。”
那新兵聽到此話心口一跳,差點沒從嘴裡跳出來,季將軍的話音聽起來雖然淡淡的很性感,可是他是覺得讓人心驚肉跳,而且……他似乎觸犯了季將軍的禁忌。
當初訓練他們的時候季將軍說過,軍人的天職是執行命令,他只要絕對服從命令的兵,不要會質疑他決定的兵。
他……他剛才質疑了季將軍……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看著僵硬在原地的新兵:“怎麼?莫非還要本將軍送你過去?”
新兵一聽連忙應了一句,頂著滿臉的大汗跑開了。
等新兵離開後,季君月唇角的弧度淡了下來,喃喃自語了一句:“還是很差勁呢……”
看來要將這群新兵訓練成絕對服從命令的軍人,還是需要時間好好打磨才行。
當那名新兵跑到營帳中將季君月的話帶給眾人時,所有人的神都變得有些怪異起來,大部分人都是如同那新兵一樣震驚的,懷疑是不是這人聽錯了命令,還是季將軍根本下達錯了指令。
唯有一小部分人是一開始跟隨季君月行軍到西北的,他們震驚過後卻多了旁人沒有的思量,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對著自己一群人露出兇惡之的孩子們。
幾人雖然不知道季將軍為何會下這樣殘酷的命令,可是他們比其他大部分人更早接觸季將軍,也更知道他的手段脾氣,也不是沒有可能會下這樣的命令。
而且季將軍雖然手段殘酷了些,卻也不是一個會濫殺無辜的人,他這麼做定然是有其道理的……
“現在怎麼辦?難道我們真的要殺了這些孩子?”其中一人猶猶豫豫的開口說道。
另一人遲疑道:“這些都是些未成年的孩子,殺了會不會太殘忍了些……”
“要不……我們去勸勸季將軍把這些孩子放了?”一人開口建議道。
在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商討的時候,人群中其中四個當初跟著季君月一起從西南來到西北的新兵相互對視了一眼,一個無聲的共識達成後,四人同時握緊手裡的匕首朝著那些孩子走了過去。
手起刀落,瞬間解決了四個最大的十歲孩童。
那刀刃入肉的聲音以及孩童的哭泣和吼叫,頓時吸引了商議之中的一眾新兵。
眾人轉頭看去見四名同伴正在手起刀落極其狠絕的絞殺著那群胡人孩童,全都齊齊變了臉。
“你們幹什麼!”其中一人驚撥出聲,上前要制止四人的動作。
其餘人見此也紛紛上前阻止:“他們雖都是胡人血脈,可也都是孩子,而且不是一兩個,而是六十多個,我們怎麼能真將他們給殺了……”
四人躲開幾人的糾纏,蹙眉冷冷看向眾人:“你們難道忘了這是季將軍的命令?!”
這話一出,加上那冷淡銳利的眼神和口氣,讓眾人紛紛一愣,這才猛然想起下令殺了這些孩童的人是季將軍!……
可是……真要讓他們殺孩子,他們真的下不去手……
在兩方人僵持不下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哪些被看守的孩子有不少對視了一眼,從一處角落摸出了彎刀隱秘的一一傳遞到了哪些年齡較大的孩童手中。
這些孩童拿到武器後悄悄的往前移動,趁著眾人在爭論的時候,突然選中了離自己最近的目標,將手裡的彎刀送進了背對著自己的秦軍身軀之中。
噗……刺!
“唔……”
一道道刀子入肉的悶響以及痛吟聲,在這滿是故意製造的哭聲中顯得很弱很弱,根本讓人難以察覺。
可是那些正對著自己同伴的新兵卻猛然睜大了眼睛,看著對面的同伴突然瞪大眼睛,一把彎刀自他們的腰腹穿透而過,殷紅的血液綻放開來,不僅身上,他們的唇角也湧出了大量的血……
“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