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連忙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子魚先生次次都幫我挑水,村裡會有閒言碎語的。”
子魚笑道:“我是個道士啊。”
杏花看向子魚,道:“寡居的俏寡婦,年輕的俏道士,怕是會傳出一些閒言碎語。我倒是沒什麼,我的命裡福薄,剛剛出嫁,新婚之夜便剋死了丈夫。只是,若是對子魚先生說三道四,總歸是不好的。”
子魚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默默地將水桶挑在了肩膀上,開始朝著水井走去。
一個時辰之後,子魚終於是挑滿了整個水缸,水缸滿滿的,額角也是有著汗水滴落。
杏花拿出自己的手帕,輕輕給子魚擦汗。
子魚也是覺得沒什麼不妥,待得杏花擦完汗之後,就直接拱手道:“天色已晚,小道,就先告辭了。”
杏花道:“你挑了一缸的水,喝杯水再走吧。”
子魚卻是直接離開了院子,“該走了,回去晚了,師父會見怪的。”
子魚走到回道觀的路上,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稟報師父無字劫降臨了的訊息,原因很簡單,這個訊息不重要,比起教小孩子讀書,給寡婦挑水,這件事並沒有那麼重要。
待得回到了道觀之中,他將給師父準備好的飯菜都做好,才去叫師父過來吃飯。、
師父是一個頗為年老的老道士,道觀之中自然只有道士。
老道士和子魚一起吃飯,這個時候,子魚才道:“師父,今天有一個戴著面具的人來了,說是無字劫降臨了。”
老道士思考了片刻,然後道:“你今天去給杏花那個寡婦挑了水吧?”
子魚拱手道:“是的。”
老道士道:“很好,這說明,你的心並沒有亂。你應該知道我們與世隔絕的原因。”
子魚道:“與世隔絕,才能至誠於道。大師兄,便是因為無法忍受住這寂寞,所以去了星空中。”
老道士道:“今天的菜,不太合胃口,明天,記得去要一尾魚回來。”
子魚拱手道:“是,師父。”
日子依舊是照常下去,第二天,子魚帶了一尾魚回來,做了魚羹
,師父吃的很開心。
師徒再也沒有去議論關於無字劫的隻言片語,誰都沒有提起,誰都沒有再說。
時間就這樣緩緩地過去,直到三年之後,師徒倆再次坐在道觀中,兩人對坐,老道士道:“明天,你去看看那個渡劫的修行者。”
子魚道:“他有什麼好看的?”
老道士道:“總歸是要去看看的,有人覬覦天道的權柄,而我們,侍奉天道。”
子魚道:“那我想好好看看。”
老道士起身朝著蒼天一拜,“天道不滅,大道永存。”
子魚也是學著老道士的樣子,認真道:“天道不滅,大道永存。”
年輕的道士一身輕鬆的下了山,老道士關了門。
一個月後,燕山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