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已經做出決定了,那我也不在多說什麼,出門在外,記住有些人可以信;有些人可以交心;有些人性命可以交付給對方;但同樣的,有些人看似不信,但是你可以信他;有些人看似可信,但是你不能交心;有些人看似可以交心,但是你的性命不可以交給對方。”柳相國嘆了口氣,知道孩子從小就倔強,與其讓他偷偷的跑出去,還不如大大方方的。
“這...父親大人,你說的這話有些矛盾啊,既然可以相信,那怎麼又不可以相信呢,既然可信那為什麼不能交心呢,既然可以交心為什麼不能生死與共呢”柳如風有些迷茫,感覺今天的父親有些不一樣,雖然他要比同齡人要成熟許多,但是畢竟沒有經歷過江湖的險惡,又怎麼會明白這其中的緣由呢?
“以後你會慢慢明白的,這次我同意你外面走一走,但是你也必須同意為父的條件。”柳相國的話充滿了不容置疑。
“啊?父親大人您同意啦?嘻嘻,什麼條件呀,我都答應!”柳如風欣喜的說道,他本來以為父親怎麼都不會同意他這樣的“胡鬧”,沒想到事情轉變的太過突然,父親大人居然同意了,這叫柳如風怎麼能不高興呢。
“你先別高興的太早,聽完我說的了再高興也不遲!”柳相國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他會有這樣的表現。
“嘿嘿嘿,父親大人儘管說就是了,只要能出去,怎麼樣的條件我都答應!”柳如風搓了下雙手說道。
“第一我要柳七和你一同出行,出門在外,你要多聽柳七的話,這第二條嘛,我只給你三年的時間,三年後不管你跑去了哪兒,都得給我滾回來!”柳相國認真望著柳如風。
“啊?不是我一個人行動啊,那...”看著柳相國的表情,柳如風實在是沒有勇氣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心道:薑還是老的辣,本來幻想著一個人獨步闖江湖的場景眼看是落空了,至於父親的安排內心其實還是明白的,怕自己有危險嘛,有柳七大哥在的話,父親也會放心很多,既然改變不了什麼,那就這樣吧。
五月的沐天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炎熱,或許是黑水山脈的緣故吧。
“你們和商隊一切出發吧,這樣路上也有個照應,小七,風兒就交給你了!”柳相國語重心長的對著柳七說道。眼裡的不捨任誰都能看的出來,宋金倒是來送柳如風了,不知怎的幕瑾兒卻說不舒服沒有來送,這讓柳如風多少有點失落。
“大人您就放心吧,只要我還在,就一定會照顧好風兒少爺的。 ”柳七目光堅定的說道。
“哎呀,柳大哥,你別說這個喪氣話啊,我也老大不小了嘛,自己能照顧好自己啦。”柳如風一臉無語的望著柳七和他父親。心裡的不樂意滿滿的寫在了臉上。柳相國笑了笑,不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說了些平時的衣食住行照顧好自己之類的話,又惹的柳如風一陣白眼才作罷。
日上三竿,柳如風和柳七乘著出城的商隊一起出發了,等他們一行人消失在城門口的地方的時候,幕瑾兒不知何時站在城門角落的一邊,望著柳如風消失的方向陣陣發呆,俊俏的面龐上明顯有哭過的痕跡,少女的心思又有多少少年能懂呢,這一別或許就是永恆了。
浩浩蕩蕩的馬車踏在雪地裡“咯吱,咯吱,咯吱”的響個不停,即使是五月份,黑水山脈依然遍地是雪,唯一不同的便是少了那旋風。即使是柳如風這樣的武者,依然感覺到有點涼爽。
“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啊。”坐在馬車裡的柳如風,望著窗外的白茫茫的一片,終於來到了心裡從小到大都好奇的地方,多少次做夢都做到的地方,居然是如此的平凡。
“怎麼,有點失望?”柳七看著柳如風的表情就大概猜到他內心怎麼想的了,故意調侃道。
“柳大哥,你還別說,真的很是失望,哎...不過也沒事啦,至少現在見過了嘛”柳如風嘻嘻哈哈的說著,可是臉上那不自然的表情惹的柳七哈哈大笑,柳七心道:風少爺畢竟還是還是少年心性啊,什麼都顯示在臉上,三年麼,恩...也該是好好鍛鍊鍛鍊他了。
從起初的新鮮,到現在的麻木,柳七把柳如風的表現一點一滴的看在眼裡,他們已經走了五天了,在有三天差不多就能走出黑水山脈了。這兩天柳如風總是發現柳七對著自己莫名的嘴角上揚,這讓柳如風有點炸毛,心道:柳大哥這是凍傻了麼,怎麼老是這樣一個表情。殊不知道此時的柳七正想著怎麼讓柳如風快速的成長起來,就像他一般,從小就被城主大人各種調教,城裡城外很多事情都讓他去處理,柳七希望柳如風能夠成為像柳相國那般的人物。
五月的黑水山脈少了幾分狂暴的氣息,多了那麼一絲溫柔,猶如亭亭玉立的少女。
“終於走出來了啊,呼呼~~”柳如風升了個懶腰,望著眼前的林間小道,蔥蔥郁郁的樹林,午後的斜陽自由的穿梭在林間。
“再有一天半的路程,咱們就能到攬月鎮啦,今晚終於能踏踏實實的睡個懶覺啦”柳七此刻的神情也輕鬆了很多。
“是啊,這幾天雪山都快看吐了,柳大哥,你說的攬月鎮我倒是很期待啊。”
“得啦,你還是別期待了,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噢”柳七笑眯眯的說著。
“那不一樣的啊,黑水山脈是夢想,至於這攬月鎮嘛,只是風景嘍,我還是很期待的”柳如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乎這裡泥土的味道都和沐天城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