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忠。”
“奴才在。”
“將這些屍體放火燒了。”
“...是，皇上。”
...
“皇上一下子將那些宮女太監的屍體全燒了，也不留下一個，說不定線索就在他們的身上。”
坐在龍攆上，貂陽宮離他們逐漸遠去，鼻息間濃濃的血腥味也淡淡的散去。
沈月姬小心的抬頭看了一眼沉默一路的帝王。
“貴妃可也是覺得此事蹊蹺？”
“臣妾向來不信什麼鬼神之說，方才那一閃過去的白影確實讓臣妾受到了驚嚇，不過平復好了之後，臣妾便猜想，這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搞鬼？故意搞出來的動靜？讓皇上和臣妾以為，是先皇后的鬼魂在作怪？這事，皇上和臣妾或許這麼想，不過要是真的傳到了那些宮女娘孃的耳中，怕真的是要這麼懷疑了。”
“和她無關。”
半天沒有明白過來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誰。
直到男人視線向她看來的時候，沈月姬清楚的捕捉到他眼底一閃過去的痛楚。
原來他口中的她——
是她啊。
“臣妾知道皇上這麼做的用意，要是留下那些宮女屍體，不知道日後她們會變成什麼樣子，到時候皇上就算是想將今日貂陽宮發生的事情隱瞞，怕也隱瞞不了了。只是...皇上把線索給親手毀了，那這背後的人便很難查出來，若是那背後之人對皇上無利，臣妾擔心皇上....”
鳳九卿微微一笑：“這世間想讓朕死的人，數不勝數。貴妃無需擔心。”
...
龍攆停在鳳棲宮殿外。
帝王目送著她從龍攆上下來，沒有下攆的打算。
沈月姬猶豫了一下，將身上的披風解開歸還給他：“皇上，夜裡風寒露重，您要是有其它事物要忙，還是先將這件披風披上吧，免得著涼。”
鳳九卿伸手接過她遞來的披風，視線落在她紅腫的一雙手上：“是朕失態了，弄傷了貴妃的手。”
“無事的。”
沈月姬露齒一笑，把手不動聲色的背到身後：“皇上只需要記住對臣妾的承諾，日後多往臣妾這走動走動，便是對臣妾最好的補償了。”
鳳九卿失笑一聲，示意離開。
“娘娘，皇上方才那一笑，奴婢看著好不對勁。”
帝王龍攆走遠後，雙喜湊到她身後，小聲道。
心裡亂成了一團麻，面上還能不動聲色的她笑，沈月姬譏唇輕勾，已經實屬不易了。
她伸了一個懶腰，邁向大殿：“月秀的屍體還沒有被發現，可能被藏到了某個角落裡，等到了明日，就算皇上有心遮掩貂陽宮的事，只怕也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雙喜聞言一驚，差點把月秀給忘了。
“是啊娘娘，奴婢怎麼沒有看到月秀的屍體？之前月秀的屍體就原原本本的在那裡躺著的...攝政王？！”
大殿內，一男子身著寬大黑袍，半靠在貴妃椅上，一雙鳳眸沉穩俊美，面容孤冷白皙，身體挺拔削瘦。
半夜三更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她這鳳棲宮，如此大搖大擺，除了鳳九卿以外。
他莫無殤，絕對算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