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在這一刻變成一團漿糊,亂如麻。
說實話,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了?
怎麼就招惹郎君動了這麼大的肝火?
還是當眾訓斥她,一點顏面都不給她留下。
這讓她往後怎麼面對軍民?
雖然她不在意這些,只在意郎君的感受,但是莫名其妙的被訓,讓她有種哭死的衝動。
一時間哭成淚人。
原本一身潔白鑲素花的漢服,經過剛才的一戰,變成烏七八黑的襤褸服裝,這會被淚水洗刷,變得花白,黝黑的,一團糟。
加上她被郎君盪開的玉手,疼痛得麻木的顫抖著,使得她整個人打擺子似的,晃盪著。
落在王浪軍的餘光右側,視而不見的呵斥:“你還有臉哭?
剛才不是逞英雄尋死覓活的麼?
那是多麼威風八面,英姿颯爽的高大形象啊?
以死明志,保全名節,激勵別人奮勇殺敵,為你報仇雪恨,成全你一世英名,是吧?
你多偉大啊?
哭什麼哭啊?
是哭你沒有達成所願,還是哭你錯失了一次成名的機會啊?”
一句一頓,句句都是誅心之論。
毫不留情,當眾往死裡訓。
越訓心裡的肝火越是旺盛,就差衝上去揍人了。
他覺得狠揍狄韻一頓都是輕的,不然狄韻不會長記性。
只不過看著余光中的人兒的嬌弱身子骨,他真擔心幾巴掌下去就把人打壞了。
但不打人,就必須狠訓一頓。
否則有狄韻第一次,在李二的將士的圍攻下,殉情過一次未遂來著。
那一次,若非他及時趕回來,狄韻已經死了。
雖然狄韻的出發點是保全他的名聲,犧牲自己,難能可貴,但是他需要麼?
他需要的東西,可以自己用雙手,用心去打拼,掙回來。
而不是讓一個女人犧牲自己去換取。
這要是傳揚天下,他成什麼人了?
靠女人起家,成名的男人,本事再大也就那樣,一輩子算是打上靠女人發跡的標籤了。
這不是他大男子主義。
而是有其他方式解決問題,就沒有必要犧牲自己去換。
當時,狄韻完全可以騎乘銀鷹飛出去,把無量宮交給軍民抵禦朝廷將士,且秘密轉移,不讓人知道,戰局不會有多大的波動。
一個字:拖。
拖延戰術,看李二能把無量宮怎麼地?
就算李二最終把無量宮搶走了,能徹底霸佔無量宮麼?
那是痴心妄想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