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客氣的說,第三次機械革命,也就是‘機械囚籠’,在碳基文明之中是名氣最廣的,也是最為聲名狼藉的。
原因無它,像是‘生物罐頭’、‘人機腦體’、‘碳基發電廠’、‘碳基永動機’等科技,基本上都能從它身上找到源頭。
如果前兩次機械革命,一個主打‘滅絕’、一個主打‘汙染’,那麼這一個,便主打‘壓榨’。
所謂壓榨,便是把不同物種的‘智慧’當成‘算力’的養分,把碳基科技當成機械科技的養分,甚至把其它物種的生命形態,當成創造自己‘機械形態’的進化之匙。
雖然說,跟前兩次相比,這一次的‘機器造反’不僅不搞大規模滅絕,反而所有戰敗的碳基物種都能存活,但這種存活方式,對於絕大部分智慧物種來說,都很毛骨悚然。
機械革命的‘臭名昭著’,至少一半以上,都是‘機械囚籠’造成的。
但是高工也真沒想到,居然還有人反其道而行之,反過來藉助‘機械囚籠’這種模式,打造‘永生工程’。
但細想一下,這還真不是不可能。
首先,它不需要舉‘文明’之力。
第二,它是少數透過機械手段,永久改變‘碳基形態’的方式。
第三,它跟那個溼河文明的‘科技樹’,有不小的匹配度。
因為本質上,它是透過‘機械囚籠’的方式,來永久強化‘人體溼件’。
怪不得之前他感受到了資訊、碳基、機械等諸般手段,嚇了一跳,還以為有人跟他一樣走融合路線了呢。
現在高工整個想明白之後,也忍不住吐槽一下。
怪不得老是聽人說,賽博試驗場的最早版本,就是宇宙貴族這一版,現在看來,還真是名不虛傳。
搞科技狠活兒,你們的確是專業的。
“那你們的反擊手段是什麼?”高工想明白之後,開門見山道。
“我是第一個‘甦醒’的,‘甦醒’之後,就暗中喚醒其它的‘囚籠機械師’……”
按照杜招娣的說法,她來到這裡搬磚之後,就跟其它機械師一樣,被暗自引導的‘機械囚籠’囚禁了心靈,成為了一個沒有七情六慾的搬磚人。
大概是機緣巧合,又或是她體內的記憶蠕蟲起了作用,她是第一個‘甦醒’的,而甦醒之後,就暗中將其它機械師一一喚醒,相互對照、反覆推演之後,反推出了‘機械囚籠’的設計圖。
再然後,就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開始為了求生整私活兒。
也得虧那位‘河羅婆’為了要保證專案質量,用各種手段請來的‘機械師’,都是各個機械領域的專家,甚至不少,都是三級成熟文明的機械師,這些成熟文明的機械師,甚至都已經接觸到了‘飛昇領域’。
這些人為了求生,相互交流,開誠佈公,把自己能想到的手段全部公開研究。
其中那個‘量子機械師’起了大用。
它提出了一種設想,那就是藉助‘觀察者效應’操縱‘囚徒困境’,置換正在機械囚籠中的‘河羅婆意識’,用‘杜招娣’的意識取代。
這不僅需要硬體層面的修改,還需要量子科技的開發。
不過三級文明的量子科技,對於‘觀察者效應’還處於一知半解,所以賭命的機率還是很大的。
但‘杜招娣’二話不說就上了。
所以哪怕很多機械師的技術在她之上,依舊尊稱她為‘杜師’。
“觀察者效應、囚徒困境——又是量子迭加啊。”
高工皺起了眉頭。
刨除量子科技的屬性,這兩個詞多少沾點‘心理學’的邊兒。
‘觀察者效應’屬於所見即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