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猩歪了歪腦袋，道：
“到底了是什麼意思？”
富婆愛愛原型機笑了笑。
“你應該很明白的，你把所有邪神都封印了，那麼這個盒子精的製造者，不就會發現它麼，發現了它，不就也發現了你麼。”
“現在你猜猜看，對方現在會做什麼，抹殺老舵頭？還是趕緊消除歷史痕跡，更換文明硬體地點，又或是，直接殺過來，跟你們進行文明戰爭？”
“雖然像戰狂、機械天災這類的資訊類文明不多，但一些病毒型的資訊文明，其攻擊慾望也很強烈，你猜猜看，它是不是這一種？”
“黑暗威懾，而且還是一口氣威脅兩個飛昇文明，你好大的膽子。”猩猩輕輕道。
“你也可以不接受威懾，直接向我們動手。”
“但你猜猜看，你動手的痕跡，在另一個飛昇文明的眼中，像不像是‘戰爭’的預兆。”
猩猩搖了搖頭。
“對方未必會像你推演的這般，只要對方稍稍願意和我們交流，那麼你人為製造的緊張局勢，就像是泡沫一樣，輕輕一戳，就會破滅。”
“飛昇文明主動跟別人交流，還是在文明座標有可能暴露的前提下，你們飛昇的時間應該不長吧，還是說，你們的飛昇科技，不是群體科技？”
猩猩沉默了。
目光跨過高工，落在半空中的觀察盒上。
這是‘老舵頭’的本體，一座懸浮在量子力場中的十二面晶體，邊長30厘米的規整幾何體，由暗物質合金鍛造而成。這種材質具有詭異的反光特性——當視線偏移超過15度時，表面會瞬間吞噬所有光線，化作比黑洞更純粹的黑。
不過有些面上，已經不是純粹的黑了，而是侵染著各種邪神紋路，只有邊緣部位，還連續閃爍著‘奈米級光點’，以及若隱若現的微型戴森球結構。
高工輕輕掃了一圈，沒有被汙染的面，只有5面。
剩下的不是產生各種裂痕，就是各種宇宙邪神像，比如一顆‘猩紅大日’。
“觀察者悖論麼，哪怕站在更高維度的視角，去觀察自己的試驗物件，依舊有機率造成資料汙染，除非已經開發出了‘因果武器’，倒果為因，那樣就不受影響了，不過貌似對方的科技還沒有點到這一步，又是一個飛昇文明中的菜鳥新人啊。”
透過‘觀察盒’，高工評估著對方的科技水平。
順帶也不忘通知對方。
“友情給你提個醒，這種‘觀察文明’，最忌諱，就是被別人觀察。”
猩猩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我覺得吧，玻爾茲曼大腦雖然算力強大，且只要存在量子潮汐，算力就無窮無盡，這種科技樹，對標的是機械文明的永動機系列，但‘永動機’本身的科技含量，在飛昇文明之中可談不上多高。”
“真正珍貴的，其實是用飛昇文明錘鍊出來的‘算力資料’。”
“畢竟，造物科技的強大，不是取決於造物，而是造出什麼‘物’。”
“一個1.0版本的‘玻爾茲曼大腦’，值得你跟一個飛昇文明為敵嗎？”
“尤其還是一個觀察者文明，你就不擔心它發現了你，然後日日夜夜觀察你嗎？”
“觀察一個飛昇文明的科技演化，對於它來說，可比視奸美女有趣個一萬倍。”
雖然高工一直認為，搞嘴炮、做嘴強王者是一種扯淡。
但面對這隻四階猩猩，他還真就只能扯淡。
猩猩終於收回了目光，遺憾的看了高工一眼，道：
“其實，相比於研究‘玻爾茲曼大腦’，我們更願意研究的，其實是你的大腦。”
高工頓覺後腦勺一涼。
“可惜，你成功說動了我們。”
下一刻，量子世界轟然消失。
高工出現在了奧格瑞瑪星的地表。
大量的文明造物肉眼可見的灰飛煙滅。
就連星球那覆蓋95%以上的植被，都飛速的枯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