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伴隨著黑蟒一躍而起,從一樓直接跳到了四樓,自家的陽臺上;女兒看到他,一臉興奮的撲過來,而自家的眼鏡娘老婆,正虛空敲打著程式碼。
黑蟒頓時鬆了一口氣,溫柔的將女兒抱在懷裡,小小的一團,跟芭比娃娃似的,不過隱約可見,那關鍵部位的一道道裂縫。
這不是傷口,而是仿生人拼合的痕跡。
如果是當前市面上的高階仿生人,拼合痕跡是可以消除的,但很顯然,這不是一個高階別的仿生人。
而她的老婆,看她腦袋上那跟頭戴式耳機一樣的掛件,就能明白,這是一個神經編輯者。
工人、女程式設計師、低階仿生人。
構成了一個虛假且真實的家庭。
老婆頭也不回道:“我正在黑入城市戶籍部門的網址,消除你、我、還有囡囡的資料;外面的機械眼線是透過這資料抓人的。”
黑蟒大吃一驚,“老婆,這不行吧,那咱們不成黑戶了,保險不白交了麼!”
程式設計師老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都世界大戰了,你還擔心社保?”
“社保可是個好東西,買藥打半折呢,這年頭物價多貴,再說了,我們還要還房貸呢,”黑蟒嘟囔道。
一般家庭是男主外,女主內,但他們這個家庭卻是反過來,五大三粗的黑蟒,其實是個家庭婦男。
“不過老婆,打仗,打什麼仗,誰跟誰打。”
“企業大戰,那些怪物巨頭們捉對廝殺,讓這個世界變的更噁心。”
說到這裡,程式設計師老婆的話中,多了一絲厭惡。
雖然失去記憶,但上一個人格帶來的習慣還是存在的,他老婆看來也是一個有過去的人。
“那咱們趕緊跑吧,哪裡不打仗就往哪裡跑,我去收拾行李!”
“爸爸,我要吃糖!”女兒奶聲奶氣叫道。
黑蟒一邊忙著收行李,一邊摸出一根大大的棒棒糖,往女兒手裡一塞。
“別給女兒吃糖,你不知道她身體上的新聚酯材料,能夠產生乳糖不耐症嗎?”女程式設計師一臉怒氣的將棒棒糖奪過去。
“輕微症狀,少吃一點也沒什麼——”看著自家母老虎要發飆的表情,黑蟒脖子一縮,語氣降了十八度。
“走,往哪裡走,現在全世界都在打仗!”女程式設計師頓了頓,煩躁道:“最重要的是,那種藥,只有這座城市有賣,出了城,我們吃什麼?”
這話一出,黑蟒的動作頓時一頓,沉默了片刻,認真道:“不管怎麼說,我都要把你們帶到安全的地方!”
“但到那個時候,我就是另一個我了。”
“恩,我還是會陪著你的。”
“傻瓜,都不是我了,你還陪著我,你想要出軌麼。”
話雖是這般說,但是女程式設計師的語氣卻變的柔軟了起來,走過去,輕柔的摸了摸對方粗糙的髮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