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道從地上爬了起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刀疤和尚眼下還不能死……”說著,蕭老道從身上掏出人頭骨,食指中指點住頭骨的天靈蓋,嘴裡唸了一通我太爺聽不懂的咒語,緊跟著,蕭老道把頭骨衝向女鬼,嘴裡低喝一聲:“收!”
一聲下去,女鬼頓時“嗤”地化作一道黃光,鑽進了頭骨裡。
“現在還不是你報仇的時候,等我們問他幾句話,你再報仇也不遲。”蕭老道拍拍頭骨,長長鬆了口氣。
我太爺這時朝刀疤和尚打量了一眼,就見刀疤和尚臉色發青、雙眼緊閉,伸手一探鼻息,還有氣兒,應該是被女鬼掐暈了。
蕭老道也朝刀疤和尚看了看,冷冷說了一句,“這禿驢命還挺硬,從山崖上摔下兩次都沒死。”
“他會到朱府呢?”我太爺蹲下身子,在刀疤和尚的人中上狠狠掐了一下,刀疤和尚頓時一個激靈,嘴裡抽了口氣,把眼睛緩緩睜開了。
這時,我太爺和蕭老道一左一右蹲在他身邊,他慢慢轉動眼睛珠子朝我太爺和蕭老道看了看,剎那間,眼睛裡充滿了恐怖和驚懼,虛弱地吐出幾個字:“是、是……是你們……”
蕭老道嘿嘿一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呀,大和尚,咱們居然又見面了。貧道看你重傷在身,就不跟你廢話了,說吧,從山崖上摔下來以後,怎麼到的朱府,那姓朱的,又為啥要活埋你?”
刀疤和尚痛苦扭動了一下身子,身上的傷顯然非常嚴重,刀疤和尚吃力說道:“你們兩個……不是好人,憑什麼告訴你們……”
“憑什麼?”蕭老道拍了拍手裡的人頭骨,“認識這個嗎?這就是被你姦殺的女人頭骨,那女人的鬼魂現在就在頭骨裡邊兒。”
刀疤和尚聞言,瞥了蕭老道手裡的頭骨一眼,竟然把腦袋一歪,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反正……我現在……也活不成了,我、我也什麼都不怕了,大不了……死後做了鬼,再、再殺她一次,還……還有那姓朱的,還……還有你們兩個,你們都……都給老子等著……”
蕭老道聞言,不怒反笑,嘿嘿嘿怪笑起來,蕭老道說道:“在山崖上時我就已經跟你說了,我們倆是道士,專門驅邪抓鬼的,你以為你做了鬼,就能逃出我們的手掌芯兒嗎,你要是不信咱可以試試,你前腳兒嚥氣,貧道後腳兒就把你的魂魄拘起來,先放油鍋裡炸,再放水井裡淹,叫你死了比活著更難受!”
刀疤和尚臉色頓時大變,“你、你們、你們……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們,幾次三番跟我過不去……”
我太爺淡淡說道:“你沒有得罪我們,你得罪的是上天,善惡到頭終有報,你做了傷天害理的事,這是你的報應到了。”
刀疤和尚聽我太爺這麼說,看看我太爺,又看看蕭老道,居然沉默了下來,停了好一會兒,他把眼睛一閉,“來吧,要殺……就殺吧,我認了。”
蕭老道說道:“現在殺你,還用得著我們動手嗎,從你的傷勢來看,倘若不就醫,活不過今夜,不過,有道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大和尚,在臨死之前,你能不能做好件事,告訴我們姓朱的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活埋你?”
刀疤和尚聞言,看看蕭老道,冷笑了一下,“那……那你先告訴我……你們問這個……想要做什麼?”
蕭老道立馬兒說道:“姓朱的,報應也到了!”
刀疤和尚一聽,頓時來了些精神,“你們……想弄死姓朱的?”我太爺和蕭老道同時點了點頭。
“好!哈哈……”刀疤和尚高興了,開口大笑了兩聲,但是,緊跟著“哇哇”吐了兩口血,看樣子兩次從山崖上摔下來,已經摔的內外全是傷了。
刀疤和尚“呸”地把嘴裡的殘血吐出來,說道:“好,只要你們能弄死姓朱的,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們……”刀疤和尚緩了緩氣兒,長篇大論說了起來:“那女人全家,是我帶著鄰家一個兄弟殺的,也是我把那女人糟蹋的,這都是……姓朱的花錢僱我們乾的,誰知道,後來女人變成了女鬼,整天去姓朱的家裡索命,姓朱的……不知道從哪兒聽說,這種被人殺死的惡鬼,最怕生前殺死他的兇器,姓朱的就找上我……將我那把刀子要走了,那就是我殺死女人用的刀子,我那鄰家兄弟膽小,捅了兩刀沒把女人捅死,我跟他要過刀子,捅死了女人……”
聽和尚說到這兒,我太爺和蕭老道對視了一眼,蕭老道衝我太爺小聲嘀咕了一句,“女鬼進不了姓朱的房間,難道是因為房間裡放著殺她的刀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