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那些農具大多都是可以使用的,或者說是短時間內使用看不出什麼問題的。
但江沐帆卻還發現,就在兩年前,出現了一些百姓花大價錢買範氏鐵鋪的新農具,卻因為農具質量不行導致播種太密,一整年粟米顆粒無收的情況。
只是被這些農具影響到的百姓數量不多,這件事很快被壓了下去。
“少府監還未釋出的農具,在范家鐵鋪出現了,也就是說,範和經商,必然勾結了少府監的人,商賈勾結官員,這是重罪。”江銜影說道。
蕭晏將手中的情報收好,道:“範和是在給整個范家賺錢,既然錢財來路不正,範雲笙這個花錢的人就也有罪。讓江沐帆繼續查,範慕遠身上有人命,誰知範雲笙有沒有。
還有,蒐集範和勾結朝中官員的罪證,順藤摸瓜,范家犯的任何罪,都不要放過。”
“屬下明白。”
蕭晏吩咐完,才淡淡地回答江銜影剛才問他的問題:
“我不止是要置範雲笙於死地,還要整個范家一起。”
他還記得,之前看見那個下朝的燕國丞相範謙,眼中對楚意露出的陰狠表情。
先下手為強,既然範謙明視訊記憶體了記恨的心思,那他就提前消滅掉任何可能威脅到她的人。
江銜影不禁感嘆:“……殿下,您真的栽了。”
蕭晏皺起眉,一臉冷漠的發問:“你在說什麼東西?”
江銜影咳嗽起來,強行將臉板正:“沒事,屬下,屬下這就去辦公子交代的事。”
蕭晏冷哼一聲:“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看不過去這范家如此狂妄,幫燕國清理清理國之蛀蟲而已。”
江銜影:致力於讓范家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你管這叫而已。
他的嘴角抽搐著附和:“啊對對對,公子只是幫燕國肅清官場罷了,絕沒有要幫永寧公主的意思。”
“對,你說得很好。”蕭晏若無其事的點頭。
江銜影:“……”
範雲笙的事,經過這麼一宣揚,整個上京城都知道了他的真實面目。
他被迫與嚴氏與趙氏對簿公堂,承認他為了維持自己第一公子的名聲,曾經將妾室賣去青樓又贖回,然後養成外室。
嚴繡的父親尚在,就在京郊生活,一名六七十歲的老秀才,頭髮花白,杵著柺杖,在公堂上怒斥著範雲笙的種種行徑,對女兒的遭遇心痛萬分。
他本以為將女兒嫁入相府做妾,是送去享福,沒想到是送去了豺狼窩,一來一回,女兒居然做了外室。
他的話,讓圍觀百姓們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隨後,還有幾名各大青樓裡的女人也站了出來,說自己也是被範雲笙賣到青樓,昔日,都是他的通房丫鬟或後宅小妾。
範雲笙無法辯駁,他也不指望了,只能答應娶她們所有人為妾室。
於是下一刻,除了趙曼柔之外,所有女子都當庭希望能夠被他休棄。
妾室只能被休棄,不能與男子和離,可全京城的百姓,文武百官,無數雙眼睛這時候都在盯著範雲笙,他若還想撿起自己的臉面,只能忍恨又將這些妾室正式休棄。
唯有趙曼柔還在他身邊,她撫摸著自己的小腹,道:“等孩子生下來,若是女孩,求範公子休棄我,孩子我自己養得好;若是男孩,求範公子休棄我,讓孩子進范家祠堂。”
範雲笙:“……”
她的話,就像一記巴掌,狠狠打在范家臉上,彷彿在告訴所有人,范家不是什麼好東西,大家快跑。
範雲笙從來沒有一天之內休這麼多女人,而現在,全京城都知道他“人儘可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