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這時柳玖兒將站在角落的粗使丫頭喚了過來。那丫頭還在一直的發抖,她一個在小廚房裡當差的人,哪裡經歷過這樣的大事件!
見嫡三小姐有吩咐,心裡也知道三小姐是站在她一邊的,便立刻朝柳玖兒走了過去。
“將你的手絹拿出來。”柳玖兒見丫頭走近又命令道。
粗使丫頭連忙將自己腰間的手絹取了下來,大家定睛一眼,手絹上沾有了湯藥的顏色,正和碧蘭裙子上的一模一樣出入一則。
這已經很好證明了,這個丫頭打翻了藥碗正好將藥汁濺到了碧蘭的身上,所以她本能地用自己的手帕親自為碧蘭擦拭,就好像現在的二姨娘一樣。
不用太多的證明解釋了,陳氏一個巴掌拍的桌面直作響,“你這個臭丫頭,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清水一聽,連忙跪在地上,用力地磕起頭來。
“清水錯了!清水錯了,請老夫人責罰。”她的聲音是無比的絕望,但也將一邊氣焰囂張的二姨娘和柳怡畫傻了眼,原來這件事都是自己的丫頭做造成的。
“罰、當然要罰,家規處置,拖出去打個二十大板,加上撒謊誣陷他人,加五大板,損壞皇上御賜寶貝實情隱瞞加罰十大板,一共三十五板,打完丟到畫兒屋裡去。”陳氏氣極了,既然光明正大在她老婆子眼皮底下撒謊誣陷責任,成何體統,她不好好懲罰了,柳府的家規何在。
“祖母!清水畢竟是個弱女子,三十五大板會要了她的小命的。”聽到陳氏這麼一宣佈,柳怡畫不再在意自己的裙子了,跪著來到陳氏的身邊,這可是她的丫頭,萬一真打她的面子往哪擱,再說清水是她的丫頭,她也沒有理由看著不幫不管啊!
“誰都不能說情!畫兒你連一個丫頭都帶不好,看來得換一個貼身丫頭給你了!”陳氏生氣地道。
“祖母——”
“老夫人,清水願意受罰,清水什麼罰都願意接受,請不要把清水調離小姐身邊。”跪在一邊的清水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連忙跪在柳怡畫身邊跟著求情起來。
“走走走!先受罰,再處理。”陳氏不想再看見這個無理的丫頭,轉身背對了視而不見。
“玖兒,玖兒!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你得幫幫姐姐啊!清水這樣受罰就真的打掉小命了。”見勸陳氏無用,柳怡畫轉移到了柳玖兒這,如果玖兒勸說祖母,應該還有減輕的辦法吧!
“畫兒姐姐,你應該勸錯物件了,如果今日不是你的清水受罰,就是我的碧蘭受罰了,如果真的是碧蘭打破的花瓶,你會為碧蘭勸解嗎?玖兒想,姐姐你一定不會!所以準備好藥膏和湯藥等你丫頭受完罰好好照顧吧!奶奶,玖兒帶著碧蘭和這個小廚房的丫頭就先行離開了。”柳玖兒說完將話題立馬轉移到陳氏的身上,只見陳氏揮了揮手,算是允許了她的請求。
親自扶起粗使丫頭,柳玖兒看了看身後的一片狼藉,帶著碧蘭離開了陳氏的屋子,今日發生的事還真是個烏龍,如果清水主動認錯,事情就好解決多了,又何必白白受了這麼多的苦楚。
柳怡畫走出丫頭寢室,眼角還掛著眼淚,清水已經被打的只剩下半條命,現在除了趴在床上,什麼動作都做不了,之後事情傳到了王氏和柳正源的耳中,王氏並沒有說什麼,而柳正源只是瞪了瞪眼睛敷衍了過去,一個丫頭犯錯,還不值得他來追究,只不過可惜了那麼一個純手工的青花瓷。
打碎的東西,不可能復原,陳氏雖然心痛,但是看在柳怡畫的面子上,這件事就算是過了,加上清水那丫頭確實非常柔弱,三十多板子是懲罰的嚴重了點,就當殺雞給候看,柳府不允許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柳怡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她拒絕了換個丫頭守夜,幾天而已!她還是可以適應,孃親說了,最近不要去老夫人那,老夫人正在氣頭上,不要去火上澆油,她也是這麼想的,所以近幾天她會做個隱形人,讓這次的事情默默地平息掉。
只是這個清水,做這等事情的時候為什麼不和她商量一下,事情的嚴重性她難道不知道嗎?而且還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手絹溼了就藏起來,或者換一條為什麼還將它戴在身上,平白無故讓人抓了個正著,本來可以說成是誤會,由得玖兒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她也不必受這個皮肉之苦。
不過,這件事她柳怡畫記在心裡了,總有一天她要讓柳玖兒補償回來。她忍氣吞聲不招惹,你倒好,一個丫頭都不放過,你既然心底這麼狠,就別怪她柳怡畫再也不念姐妹情。
李府——
自從李奈從軍隊回來後,李府的人都隱藏的挺好的,沒想到事情會敗在去柳府的年宴上,想著只是聽聽身邊的人隨便講講李奈也不會那麼介意,沒想到三皇子既然親自來訪,這事情的發生還真是有因就必有果,加上玖兒和三皇子之間的互動,直接狠狠地打擊了李奈一把!李府的人也只能看著,想勸勸,但是李奈不肯聽,勸了也是白說。
可不,從柳府回來後,李奈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除了用膳平時都很少出來,本來李大將軍還管一管,現在看著兒子這般模樣,他也心疼,便由著他去了。
“奈兒呢?還在屋子裡呢?”眼見這今日的晚膳就要上桌了,李奈的人卻一直沒有出現。
“想必應該是吧!奈兒他好像越來越低沉了。”江氏回答自己的丈夫。
“不能讓他一直這麼下去了,堂堂一朝廷命官,豈能好幾天不上朝也不去軍隊,哪裡還有一絲為軍的氣概,哪裡還像咱們李府的兒子。”李大將軍雖然口裡是這般說,但是說完還是嘆了一口氣,怎麼樣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自己的兒子都是看著他長大,萬萬也想不到他會在情感的問題上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