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沈若琦感到腦袋昏昏沉沉,迷糊間,似乎有人在叫她,跟她說話,但是又聽不清楚。
這聲音,好像瞳瞳,又好像不是。
她朝著那個聲音走去,穿過一個門,看見被裝飾得像婚房的房間此時站滿了人,而她看見了自己,一身婚紗捧著花球端坐在床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
一群穿著西裝的男人在地板上做俯臥撐,眾人起鬨,反觀顧寧琛獨樹一幟地站在旁邊,但也是滿眼愛意的看著床上的她。
他們這是結婚了?
沈若琦臉有點紅,這不會就是所謂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明明感知不到感覺,卻覺得渾身臊得慌。
顧寧琛看著他們鬧完,之後什麼也不說,直徑走到床邊,直接叫她們交出婚鞋。
他明明在笑,可眼底卻是一片警告,直把那群伴娘嚇得立馬自覺找出婚鞋給他。
“哥!哪有你這樣的!明明是要你過五關斬六將的,你這是直接飛到終點了!”顧瞳瞳看到這,撅起嘴滿臉不樂意。
沈若琦站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她還是頭一次看見顧寧琛這麼不顧紳士風度去嚇唬一群女生。
只見男人拿了婚鞋,竟然不顧自己是個總裁的身份,單膝跪地,虔誠地親吻了下她的腳背後,才小心翼翼的穿上,隨後也不顧他們那驚愕的表情,滿臉笑意的橫抱著新娘子出去了。
接下來無論她怎麼呼喊都得不到任何的回應,她就像一個旁觀者,看著他們完成婚禮,招待客人,最後回到了婚房。
她心中隱隱有些期待,等下他們會不會要洞房花燭?
唔,那她要不要回避一下?
她一邊期待又一邊忐忑的等著,突然,砰的一聲,讓她急步向那聲音走去。
婚房中,男人在對動新娘對粗,女人則劇烈的反抗著,臉色慘白,緊握的雙手不斷的捶打著身上的男人,眼眶的淚水像泉水一樣奔湧而出,臉上那精緻的妝被淚水弄的凌亂不堪,她此時就像一個破碎的娃娃,任人擺佈。
這,這跟她想象的不一樣啊。
沈若琦上去拉開兩人,發現都是徒勞,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平常儒雅溫潤的人突然變成一個暴怒的獅子狠狠地把她拋到床上壓著。
男人猩紅著眸子,動作粗魯,絲毫不理會身下虛弱叫喊的女人。
一夜纏綿。
沈若琦眼睜睜的看著那女人被凌虐一晚上,等男人停下來的時候,血跡浸透了被褥床單,上面那片紅,讓人觸目驚心。
沈若琦喉嚨發澀,不懂為什麼平時那麼溫柔體貼的一個人怎麼突然變成一頭兇殘的獅子。她蹲在角落,看著那女人被男人面無表情的抱著去了衛生間,害怕的抱緊自己。
這只是一個夢而已,是的,只是自己想象的一個夢,明明顧先生是這麼溫柔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做出這麼殘暴的事,更何況還是對她。
等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又到了另一個地方,這房間死氣沉沉,卻有些熟悉。
她在房間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一個人,準備走出去的時候,眼尾一掃,驀然看見窗戶那邊的窗簾竟然在抖動。走進一看,窗簾後面一個身影在瑟瑟發抖,那人蓬頭垢面,雙手抱著膝蓋,臉深深地埋在兩個膝蓋間,發出一陣陣奇怪的的哽咽聲,聲音細得跟蚊子叫似得,難怪自己剛沒有聽到。
剛準備仔細看看是誰,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接著一陣皮鞋的聲音走了過來,那人聽到後抖動的更加劇烈了。
男人逆著光走了過來,看不清楚神色,待走到那人面前,看到女人這個樣子後,蹲了下去,抬起了那人的臉。
沈若琦看到那人的臉後,不可置信的後退了一步。和自己一樣的臉,這不就是剛剛的那個新娘嗎?怎麼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竟然是這個女人,那這個男人,是顧寧深?
“親愛的,聽說你不肯吃飯,怎麼能這麼不乖呢?”男人端詳了會面前女人,似乎看夠了女人臉上那驚恐的表情,終於嘴角噙笑的說話了。
聽到那個男人的話後,女人更是瑟瑟發抖,嘴裡嗚嗚咽咽,但是一句詞都沒有吐出來,沈若琦好奇的走近一看,那人竟沒有了舌頭!
是誰?到底是誰?竟然殘忍到把她的舌頭都拔了?是這個男人嗎?
她背脊發涼,強忍著懼意,轉過頭想要看清楚這個男人是不是顧寧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