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這個稱謂讓我整個骨骼都在咯吱作響。
眼前的青年我已有十三年未見,不用他喊,但要一,我就知道他是安小明的兒子。因為這張臉幾乎和我那畜|生養父一個模子。
抓我的人名叫安書海,小我七歲。
每次下學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抱著襁褓中的他餵奶,然後去洗堆了一盆的尿布。這些事雖然是繼母讓我做的,我也一開始對襁褓中的胖小子妒忌滿滿,直到他第一次發聲,蹦出來“姐”,對我那個缺愛的心立刻灌入了強心劑,以至於在後來好長一段時間我心甘情願的扶他走路,喂他吃飯,背在身後溫習我以為那個家總有一人會接納我,那就是我的小弟,安書海。
寒意匯聚在我的小腹,我二話沒說朝著安書海的膝蓋跺去。
安書海吃疼的跪在地上,溫怒的五官扭成一團。
“安簡!我是你弟!”
我向後退了兩步,離這個渾身邋遢的少年幾步遠:“你特麼是誰?亂叫誰姐!我不認識你!”
我捏著揹包,轉身就走,腳踝一步一涼和我撥出來的寒氣一樣,讓我又疼又冷。
“靠!我媽說得沒錯!你就是個忘恩負義的賤人!吃我家喝我家!我媽被車撞死了也是你派人弄的對不對!安簡!”
被車撞了?呦呵。
安書海的媽拉去槍斃一百遍都不解恨,現在一場車禍沒了命,我真覺得可惜!她那種人應該變成高位截癱屎尿不知,靠著尿管活過下半生活受罪才對!輕而易舉就死了?
我轉身,陰惻惻的看著安書海的小眼睛,壓著滔天的怒意,我一字一頓,重重的拖著尾音問:“你媽被車撞死了?死無全屍那種?死的時候有沒有失禁?”
“我艹你媽!安簡!”安書海頓時爆了,二步衝向我。
我盯著安書海通紅的眼角,揚手一拳對著他的臉打了過去。
安書海沒料到我這個曾經被他欺負的滿院跑的姐姐,會突然出拳,並且擊中他的下巴。他坐在地上,捂著臉望著我大驚。
我甩甩手,眯著眼,呲牙低斥:“你有工夫艹你媽去,你媽欠艹,你們一家人都欠艹。你以為你爸是李剛?可惜你姓安,是個在逃綁匪的兒子!”我果斷按下了110,居高臨下的欣賞安書海憤恨恐懼的臉。
“喂,我報警”
“安簡!小心!”
伴著陸冰的大喝,一股火辣的液體潑向我的臉,頓時我的眼睛和左臉像著了火,我大叫的蹲下,朦朧中看見被陸冰按在地上的安書海。
痛意冷意恨意都匯聚在一起:“你們一家都去死!
我抬腳對著他那張臉踢了過去,安書海的額頭頓時血流如注,他痛叫一聲後,立馬暈了過去。
“小簡!”我聽見陸冰詫異的驚叫,顯然他不認同我粗暴的行為。
我發達了我沒有回到我的家鄉,我成了盧大小姐也沒有親自找安家算賬,我並非是善良的賜你的聖母瑪利亞,我是怕控制不了我的衝動走了偏路反而毀了我好不容易有起色的生活!
救護車把我和安書海一起拉到了最近的醫院,我的眼睛被安書海潑過來的辣椒水弄得通紅,大夫給我開了冰袋讓我敷著,片區的民警守在昏迷的安書海那,而我先一步和陸冰去了警察局。
報警的是我,可被告傷得比原告還中,而我在安書海被制服後踢了他腦袋,不算自衛算惡意報復。
陸冰站在我身側,不停的看著我,欲言又止的。
“陸大哥,別難為自己,看到什麼說什麼,錄口供可不能假了!”
“安簡,你和那小子有什麼仇?剛才你的樣子像換了個人!”陸冰肅著一張包公臉,眼睛凌厲的瞪了我:“你還笑!你不擔心你那一腳把人腦袋當足球踢,可是會出人命!”
“呵。”我低下眼簾,看著腳尖緩慢爬行的一行螞蟻,低聲說:“那就不值了。”
陸冰沒聽清楚追句:“你說啥玩意兒?”
我笑,如果死三個,我抵命也值了。
反之,只有安書海,不值。
我和陸冰被分別帶到傳訊室,也許那些民警是看陸冰的面子,沒有太糾纏,我就被放了出來。
蹲在玻璃門外的陸冰看我出來,立刻站起來,丟掉嘴裡的菸頭。
而在他腳邊已經有五六個菸屁股。
我伸出食指中指放在嘴角敲打兩下,陸冰立刻明白過來立刻掏出軟中華給我磕出來一根,點上火,我猛吸了一口。
陸冰沒說什麼,挺爺們兒的和我坐在派出所小院裡的石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