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笑了笑,覺得笑這個動作牽扯到的幾塊肌肉很疼,很硬,用了很大的力氣才笑出來。
關雲珠看著我,用手在我面上摸了一下說:“我看你是有點渴了。”
說完她伸手向餘悠然示意,餘悠然馬上就從一旁的臺子上倒了兩杯礦泉水給我送了過來,我與關雲珠人手一杯,各自喝了下去。
可能是因為喝水的原因,我心情平復了很多,那種疼得喘不過氣的感覺也慢慢好起來,至少覺得自己的呼吸又能由自己做主了。
再抬頭看到臺上,儀式已經進行了一半,沈末正一臉幸福甜蜜的給谷心戴上訂婚戒指。
我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小手指,覺得似乎那裡缺了一塊。
就在此時,一個人從紅毯的另一頭走了過來,沒人注意到他的到來,唯有我看到了,來人是程墨。
說實話,看到程墨的時候我心裡一驚,再看他大刀金馬往前走的樣子,心裡咯噔一下子,程墨這架式是來找岔兒的。
我嗖一下就站了起來,關雲珠在我身邊第一時間覺察到我的動作,看了我一眼,表情有點不悅的說:“阿紫,你不是小孩子了。”
她第一次對我這樣嚴厲的說話。我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我不是沉不住氣,而是看到哥哥來了。”
順著我的目光,關雲珠看了過去,正看到程墨越走越近。
“這孩子,去攔住他。”關雲珠對我說。
我已經站了起來,馬上往外面走,餘悠然也看到了我動作,緊接著看到了程墨。就在程墨在落花鮮花的紅毯上走了近一半的時候,我和餘悠然與他碰面了。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說:“打扮打扮還能看嘛。”
“你來做什麼?”我低聲問。
“看你不情不願的樣子,我來給你出氣啊。”程墨還是那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真不用,我來就是看看他多幸福。”我一邊說,一邊拉住他的胳膊,低聲說,“如果鬧大了,丟人的其實是我。”
“看你這個樣子,我覺得丟人得到所愛是好的,或者說你喜歡不丟人,眼睜睜的看著他和別人結婚,自己回家以後哭到斷氣?”程墨的話毫不客氣。
“我早死心了,什麼真愛假愛的。”我語氣平淡,剛才胸口那股氣現在沒了。程墨認真的盯著我的臉說:“只要你願意,說一句,我把沈末還給你。看你最近半死不活的樣子,我不樂意。”
我沒想到他會這樣說,用異常認真的語氣,不由多看了他幾眼。他忽然間意識到自己的表現有點不正常,摸了一下頭說:“好了,都聽你了,先去看看媽,我巴巴的追過來,就是怕你們兩個在這裡被人欺負。”
“我或許有可能被欺負,有媽在,你怕什麼。”我鬆了一口氣。
今天我在這裡,親眼看到了沈末的幸福,所以我死心。更何況,我心裡沈末對我的好,不想在他訂婚的大日子鬧個雞飛狗跳。我親眼看到,他高高興興的,甜甜蜜蜜的與谷心一起牽著手走上了臺子,然後對視笑著交換戒指。在我這個角度看過去,他的眼裡只有她一個人。
現在不管我做什麼,都與事無補,再想及我與他在一起時他臉上那種淡淡的表情,他還說過對我沒有性+衝+動……既然如此,不如遠遠的祝福。所以,我害怕程墨鬧事,因為一旦鬧起來,大家都沒臉。
谷心特意請我來觀禮,大概就是想讓我死心。每一個女人在婚前都想把自己老公心裡的女人掃除乾淨,以便以後的婚姻能夠順利一些。她有手段有心計,做出這樣的事不意外。一讓沈末死心,二讓我死心,一舉兩得。
來之前我心裡還有一股氣,想與谷心較一個高低長短,但從看到沈末的第一眼開始,我這點心思慢慢就消了。沈末說過我,心軟,容易被感動,別人說的話,每一句我都相信。這是我的優點,也是缺點。即使對方建國那樣的人,我都下不了狠手,何況是一直對我很好很好的沈末。
程墨來到我和關雲珠的座位身邊,與關雲珠打了個招呼,然後在我們後面找到一個空位置坐了下來,他正巧坐在我身後,雙手搭在我的椅子靠背上,用手指戳了我一下說:“真的淡定了啊?”
我回頭看他,對他一笑說:“你覺得呢。”
他終於放下心下,安靜的收回手,看著臺上的那一對俊男美女。
現在儀式已經完成了,兩人挽著手走了下來,在他們下來的過程當中,沈末一直扶著谷心的胳膊。
主持人開始請大家入席了,說在每張桌子上都擺有來賓的名牌,讓大家跟著工作人員自行入席。
中國式宴會,不管怎麼正宗,怎麼西化,都逃不開吃吃喝喝那一套。特別是這種稍微正式一些的,涉及到雙方家長的,或者是結婚訂婚的,大擺宴席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