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時間定下來以後,沈末想讓何連成和林樂怡先回帝都,畢竟連續出來三週不知道國內積攢了多少事。沈末讓他們兩個回去的話一出口,林樂怡就翻了臉,她冷冰冰的看著沈末說:“你什麼意思,覺得在我眼裡錢比你重要,還是怎麼著?”
沈末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頓時尷尬了,笑道:“樂怡,你也太敏感了,我只說提一句讓你回去處理一下事情,手術還要再等五六天才能做,這幾天人都在這裡等著也沒什麼用,要是你不放心等我手術的時候再過來。”他緩了一下,聲音有些低,“程紫一個人陪我手術,我也不放心。”
“胡說什麼呢,我既然陪程紫來了,就會陪著她直到你手術完成。你別有心理負擔,好好休養,將來我還等著和你結娃娃親呢。”林樂怡聽到沈末的話,眉眼馬上生動起來,一收冷冰冰的樣子,變得溫和可人起來。
“好,我呀反正已經欠你不少了,也不妨繼續欠下去。”沈末嘆氣道。
“這就對了,要是覺得心裡過意不去,等我兒子結婚時,給包一個大紅包就行了。”林樂怡巧妙的把剛才的難堪給化解了。
接下來的五天,我儘量每天都陪著沈末,除了必要的吃飯上廁所,其它時間我和沈末恨不得粘到一起。
這種全天的親密接觸讓我慢慢了解到沈末的另一面,他並不像表面表現出來的那麼堅硬,也不是真的不食人間煙火。他的高傲冷漠和高高在上孤立感是因為他一個人慣了。他不想與人太過親近,也不願意與一般交情的人親近。
沈末這種人,對朋友和親人都是特別好的,但對於不相關的人,他連一個笑也懶得笑。
手術的前一天,沈秋很突然的出現在病房裡,沈末也很驚訝問:“你怎麼來了?”
“如果不是我自己打聽出來你出了什麼事,是不是你準備瞞到你去世的那一天?”沈秋火氣很大,出聲就嗆人,臉上風塵僕僕的,手裡還拉著旅行箱。
“一點小病,至於這麼興師動眾嗎?”沈末反問,語氣柔和了不少。
“小病?”沈秋一向平和的臉上難得出現怒容,“你記得你是怎麼和我說的?你說你的病早就治好了,所以才又重回帝都做生意的。我這傻子還真的就相信了!”沈秋低了一下頭,掩了一下眼裡的紅意,又對他說,“我是傻子,對你什麼話都相信,你呢,對我卻半句實話都沒有。不說別的,就算你要託付程紫,也不能先託付給朋友,把我這個親弟弟忘到腦後。我在你眼裡是冷血動物不近人情,還是廢物,讓你一點都不信任我!”
“沈秋,沈末現在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林樂怡厲聲提醒一句。
沈秋馬上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臉一白馬上噤聲,緩了半刻才恢復了平常的語氣,臉上帶著勉強的笑說:“哥,你好好休養吧,我會在這裡陪著你,家裡的事都安排好了,沒什麼意外。”
他沒再提起一個不好聽的字。
沈末被沈秋一頓罵,眼睛反而有點泛起粉紅,他笑著咳了一聲:“我這場病,讓我覺得自己還挺幸福的,有這麼多的人關心我。”話畢,又看著沈秋說,“你把青青一個人留在國內行嗎?是不是快到預產期了嗎?”
“沒事,她媽媽陪著她呢,我來的事她也支援。”他說完又問一句,“手術是做了,還是沒做?”
林樂怡把他拉到一邊,把沈末現在的情況細細說了一遍,末了又說:“從沒見過你發脾氣,我還以為你是個沒脾氣的好男人,沒想到骨子裡和沈末一樣都是爆脾氣,這一通說的讓他都無話應答了。”
“我也是一時衝動,真的沒想那麼多。”沈秋把頭轉向了沈末說,“哥,你別介意,我沒腦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話反而把沈末逗笑了,對何連成說:“麻煩你去把沈秋的住處安排一下,讓他洗個的澡,換個衣服再來,飛過來十幾個小時,肯定累壞了。”
這是沈末溫情的一面,我也很少見。原來的他,即使關心一個人,說出來的話也是冷冷的,不帶什麼感**彩,今天難得看他這樣,我也有點驚訝。
林樂怡和何連成把沈秋帶走了以後,我才走到沈末身邊,問道:“我和你的事,要怎麼和他說?會不會被誤會,覺得我是故意攀附你?”
“你想多了,沈秋沒管我的習慣,他也不敢管。何況,我現在能有一個喜歡的人在身邊,他高興都來不及,又怎麼會反對。”沈末握著我的手柔聲說。
他沒父母,唯一的家人就是沈秋。雖然這兄弟兩個聯絡不多,但畢竟是最親近的人,所以他對我和沈末在一起的意見,我很在意。
沈秋的到來,帶來了國內的訊息。
林樂怡在帶他去酒店的時候,應該把我和沈末的事都說了,所以他在沈末問起來時,特意把和我們兩個相關的事說得很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