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末說的有道理,男人翻臉變心比女人要快,而且翻臉以後不念舊情,他們是理性動物,這是他們的天性。有多少人說過女人心海底針,其實真正是海底針的是男人。
回到家以後,沈末拎著醫生開的那包治外傷淤青的傷,讓我換好家居服,然後幫我認真塗藥。
我們兩個現在有點純友誼的味道,在他身邊我穿得少一點,露得多一點完全沒有不適的感覺。我想,這可能和我整個身體都是他用錢重塑的有關係。
他很細心,用棉籤把藥水在我後背和腰上塗勻,然後說:“忍著點疼,我得用手把淤青塗開,可能會很疼的。”
“沒事,你推吧。”我看了看他手裡的鏡子,我的後背慘不忍睹。
沈末掌心很熱,每推一下我都疼得直抽涼氣,他弄了一會兒看我太疼了,轉移我的注意力說:“有沒有覺得咱倆特像武俠電影裡男女主角療傷?”
我一想也是,不由笑了出來:“要想給我療傷,你一定要內功深厚,不然可能兩敗俱傷哦。”
他正在推我後背的手一滯,笑著了笑說:“放心,兩敗俱傷以前,我一定把你治好,這麼不相信我的內力。”
我們兩個都笑了起不,沈末說得對,苦中不作樂,一輩子算白活。
第二天一早我打電話請了病假,開始宅在家裡養傷。根據醫生的估計一週以後我應該能化妝以後出門,現在我看了看鏡子裡的臉,打上厚粉底都遮不住的青紫。
頂著這張臉走在街上,一定會被人誤以為我被家暴了。
這七天是我近一年以來過得最輕鬆愜意的日子,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後隨便做一點早飯,可以在陽光很好的庭院裡發一上午的呆,或者聽著音樂看看書,有時靜靜的想想事兒,時間嗖一下就到了中午。一般情況下,沈末中午會回來陪我午飯,畢竟他無名居的總店距離我們的住處不遠。下午沈末基本上不出門,會在他專門闢出來的茶室教我茶道。
說實話,看沈末喝茶本身就是一種享受。
他顏值高,有氣質,特別是拿起茶時,全身就像被鍍了金邊一樣,每一個動作都行雲流水,說不出來的好看。
茶室的花是他順路從花店帶回來的,每天一支,有時是玫瑰,有時是百合,有時是茶花,甚至很多時候帶的都是我不認得了。沈末喜歡白色、黃色、淺粉色、綠色,所帶的花也都是這幾個色系的,在禁|欲系的茶室裡,這一些花總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高貴和禪意。
我是不懂茶道,我只知道茶很喝,沈末很好看,在茶室待著的時間過得極快,而且身心舒適愉躍。
這種全身毛孔都放鬆的感覺,自從長大以後基本上都沒體會過。
我明天就要上班了,沈末中午給我打電話讓我自主解決午飯,他下午晚回來一些,我滿口應下來。
他確實回得晚,差不多三點才到家。
我自己不會喝茶,正依葫蘆畫瓢的沏了一壺沈末最愛的廬山雲霧坐在茶室裡裝十三。
下午三點多的太陽正好,不驕不躁,透過落地的玻璃窗照進屋子裡,一室暖色,滿目金光。
窗外是綠植,古樹矮藤,綠得讓人想醉。
目光所顧之處都是深綠淺綠嫩綠,屋子裡都是淺棕深棕米黃,沈末拉開茶室的門走進來,手裡拿著一枝綠色的絨球球,細看是花。
他隨手拿出已經焉掉的白山茶,把綠球球插進去,滿屋的氣氛頓時就變了。
真的是一屋清爽乾淨,眼睛都像洗了澡一樣。
“喝茶講氣氛的,否則如同牛飲。”他施然坐在我對面,把手機拿出來放在一旁說,“這幾天我不讓你管任何事,也不讓你想任何事,你做到了嗎?”
“做到百分之八十。”我認真的回答。
“不錯,我原先預計你只能做到五十。”沈末笑道,“明天你就上班了,重新投入到紅塵大染缸,我給你說點高興的。”
“什麼高興的事?”我追問。
沈末在我開始休息的第一天就說,讓我放下一切只管休息好,因為一旦開始忙,我就幾乎不可能再有這種等日出等日落的自由時光了。
“那天在路上刻意截住你行兇的人,查出來了。”沈末說。
“誰!”我馬上問。
“我託人查的,花了五萬的訊息費,從那輛套牌的車子開始查,終於給找出來了。”沈末說,“方建國做的,他沒想到的是自己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把他媽媽也拉扯進來,壞人自有壞人磨,就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