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樓下,我下車以後才發現他也拉開車門下來了。
“那個不用了,我自己上去。”我真有點尷尬了。
“我送你上去。”他說。
我沒敢再多說,又不是和他搞物件,知道我現在很慘又能怎麼樣。於是我直接把華遠樹帶上了我的出租房。
“你做好心理準備。”我對他說,然後開啟房門。
一進門沒有客廳,是一條筆直的窄走廊,他一下就皺緊了眉頭:“這是……”
“最新型的最便宜的出租房。”我眉眼不動地說,“把一間正常的兩居室打隔斷成五間小房,每間最低一千五六,帶陽臺的要兩千塊。現在帝都的平均工資也就七八千,住不起房子的人有人在,何況現在很多人根本拿不到七八千的收入。”
來到我的小房間前,我把他讓了進去。
地上散著一行盒子,我用腳踢到一旁,騰出一條走道,對他說:“沒地方坐,坐床上吧,床單是新鋪的,很乾淨。”
說完我直接去牆角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他:“謝謝你送我回來。”
這樣的住宿環境顯然是把他給震住了,他從進門就一直在看,一個字也沒多說。
他給這房間相面相夠了才緩緩開口:“你現在工資多少。”
“一個月稅前一萬二,另外還有一千多的飯補交通補助什麼的。”我說,“已經算是不低的了。”
他皺了皺眉:“那你真不必住成這樣的。”
我呵呵了兩聲:“大少爺,不是每個人都沒後顧之憂的,我過這樣的生活自然是因為過不起更好的,否則你以為人都是自虐狂。”
他默不作聲了。
能把一個高傲的人說得啞口無言,有點出了一口惡氣的感覺。
送他下樓時,我覺得他整個都已經不好了,電梯關上門以前,他看著我說:“我知道每個人都過得不容易,但我不知道你們的生活這麼艱難。”
“我不算最苦逼的,大少爺收起你的憐憫吧。”我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