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氣的恨不能將太子親手撕碎,可現實又太難,如今景祀被軟禁,自己也被關在寢宮之中,想要逆風翻盤來說對他們二人幾乎成了不可能的事。
她不能意氣用事,他們身上還有太子費盡心思想要得到的東西,如果她把太子惹怒,他不計後果的得到他想要的,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沈翎強忍著怒意,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滿心的不甘讓她遲遲咽不下去這口氣,可如今為人螻蟻,不得不低著頭苟且偷生。
「該死的。」她咒罵了一句,對太子做的這些豬狗不如的事狠狠罵了一句,更加劇了她想要踏平向彩國的決心。
待沈翎冷靜過後,覺得自己不該意氣用事,繼續閉目用靈力操控宮女,她用自己的目光穿透於宮女,這樣一來,即便自己不出門,也能借著宮女的眼看到她看不到的地方。
不過她也不敢太囂張,畢竟只是個宮女,說到底還是這群人的一條狗,對她來說除了做些最基本的事以外,沒有其他益處。
她利用宮女熟悉了寢宮佈局,發覺太子的寢宮和她從前所瞭解的宅院不一樣,不僅僅融合了向彩國一貫的裝飾風格,還有獨特的佈局,令人想要熟悉或是因此逃出生天,都不是一件容易事。
沈翎查探了許久,在自己的靈力快堅持不住時,才放開操控。
忽然從外面的目光落至自己眼前狹小的房間,讓她有些慌亂和空洞感恩,更多的是無趣和迷惘。
「我不能讓他得逞。」沈翎喃喃自語,儼然已經走火入魔般反覆唸叨這麼一句,讓人聽起來甚是覺得觸目驚心,好在房間裡沒有其他人。
她軟著雙腿從床上坐起來,捋了一把耳邊的髮絲,下定決心。
她要想辦法,在太子找到能完整剝離龍靈之前,救出景祀。
她算計著時辰差不多了,故作一覺醒來的模樣召來了守在門外的宮女們。
「你們的這些書我也看了,我也知道能被太子殿下看中是萬里挑一的福氣,你們說的道理我都明白,有什麼話還是叫太子過來和我說吧。」
沈翎難得的不像一隻帶刺的刺蝟,反而一改常態,和下人們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溫柔了起來。
「喲,姑娘怎麼如此溫柔文靜,和方才睡前如同不是一個人一般,難不成是想通了?」宮女們見她這麼說,像是大駭,待認真看過去又發現她臉上恬淡,且沒有反抗的意思,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似的。
她們面面相覷,如實將沈翎「一覺醒來」後的表現稟告給了太子。
後者得知她變得溫柔,欣喜若狂地來到寢宮,只見沈翎溫溫柔柔地坐在那兒,身子軟的像一攤水,腰更是跟楊柳似的,盈盈一握。
最重要的是她一顰一笑的神態,更是充滿乖順和溫柔,眉眼之間繁星點點,比她張牙舞爪時瞧著更是順眼上三分。
「太子殿下。」她聲音輕柔又溫和,喚上這麼一句,似是將人置於雲間,飄飄然到忘了今夕何夕。
「孤聽人說你已經想通了,可是真的?」他眼底之間的試探和藏不住的狡黠,讓沈翎心底感到陣陣惡寒,恨不能將隔夜飯都吐出來,可她不能這麼做,只能強忍著。
「那是自然,畢竟跟著太子殿下才是最終的歸宿。」她閉著眼睛說出自己嫉惡如仇的話,心底愈發蒼涼,竟沒想到有朝一日要以這樣的方式來換取出去的自由。
如果有那一天,她定要將這人踩在腳底下!
「那太好了。」太子聽著她哄人的話,已經笑作一團,想到傳聞中的凰血心的功效,便直接用手覆住她的胳膊,窺見她膚若凝脂的身子,不由得他呼吸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