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不行了?”
沈翎抬手將遮住臉的秀髮往後推了推,又露出了那張白淨的小臉,面容上滿是不屑。
從身上白布衣服中拿出丫鬟提前準備好的好幾個小玉瓶的豬血。
她輕輕推開那門,一眼便看到站在不遠處望風的某位國師大人。
“夫君,快來。”
那聲音小的似乎只是長了張嘴,再漫漫黑夜之中,景祀眸中的光卻並未錯過那薄唇的口型。
輕功一起,便飄飄然的從遠處湊近窗戶,一個轉身跳躍,便穩穩當當的落入了房內。
景祀的目光掃視,停留在床上暈死過去的兩人身上,淡淡的開口,“公主打算怎麼處置他們二人?”
一旁的沈翎已將那瓶瓶豬血給開啟來,房間內瞬間飄散著一股腥臭的味道。
景祀鼻頭一皺,還不等他開口繼續詢問,面前的少女已然遞上兩瓶豬血。
“用這個在房間內寫點字,我就不信他們還能對我的事情不予理會!”
語氣中帶著決絕,沈翎眉頭皺的緊了緊,只要是欠她的,一個都跑不掉!
……
“啊…不要,不要追我,求求你,放過我…!”
床內躺著的喬安如緊閉雙眼,額頭上是豆大的汗珠,嘴裡不停的呢喃著什麼。
在一旁睡得安詳的程北偌被這一聲聲的夢話吵醒,臉色一沉。
“安兒,你醒醒,是在做夢,沒有人要追你。”他耐著性子伸手,將一旁的人兒搖醒,語氣中參雜著不滿。
從睡夢中驚醒的喬安如瞪著雙眼,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整個人像是著了魔一般。
“偌哥哥,我害怕。”
過了許久才幽幽的吐出這麼一句話來,喬安如只覺得身體上的痛苦為痊癒,心靈防線又一次次的被擊潰!
程北偌一臉的嫌棄,身上卻還是將她扶了起來,“先喝點水,鎮靜鎮靜吧。”
就在兩人剛邁下床後,程北偌那雙攙扶著的手瞬間沒了力氣一般的垂了下去。
“啊!”
伴隨著一聲尖叫,沒有了支撐的喬安如四肢一軟!又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程北偌則怔怔的看著滿屋子的已經乾透了的血痕,一句句“欠債討錢,殺人償命。”一句句“如若你不替我找到真兇,那你們便代替真兇受到應有的懲罰!”
身後的女子也被這一幕嚇得哭出了聲,一擊寒光襲來,便又不敢哭出了聲。
“來人,給我把這些血跡清理乾淨。”
程北偌似是認命一樣,眼中的怒火已然不再升起,整個人有些頹廢。
待一眾下人帶著一桶桶的水在房內潑灑之時,那腥臭味活了似的蔓延開來。
喬安如在婢女的攙扶下坐回了軟榻上,眼中的血絲彰顯著這幾日被折騰下來的疲憊。
“偌哥哥…”
她輕聲叫了叫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程北偌。
男人先是愣了愣神,面容上已無半分神色,扭過頭,“怎麼了,安兒。”
“我們還是幫沈翎查查那日的事情吧!我們每次圓房…都被打斷,還被折騰的這麼慘。”喬安如將手中的帕子團成了球,死死的抓在手心中,語氣裡帶著些許祈求與無奈。
那一股股撲鼻而來的血腥味,似是將程北諾帶回到了那日中了迷藥時一居居被掏幹了腎臟的屍體之中!
他慌亂了嚥了咽口水,想來自己爬到這個位置上又迎娶了喬府大小姐,做的那些虧心事,心下便忍不住發顫!
“來人,叫寧清前來。”
他拍了拍桌子,對著一旁收拾東西的丫鬟吩咐道。